电脑。

旁边散落着《国际关系理论》、《博弈论入门》、《地缘政治学概论》几本书。

赵雪站在不远处，身形笔直，气息沉静。

“雪姐，你说……”

林月一脸认真地抬头说。

“我待会儿要是开场白就说‘朕，乃虫群之主，星辰的女皇，万千子嗣的母亲，生物质的吞噬者，基因的编织者……’"

"会不会把对面的老爷爷们吓出心脏病？”

赵雪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会。”

“而且李指挥会先想办法拔了你的网线。”

“切，没劲。”

林月撇撇嘴，在平板上划来划去。

“开个玩笑嘛，调节一下气氛。"

"你看，谈判手册上说了，适当的幽默可以缓解紧张情绪。”

“你管那个叫幽默？”

赵雪终于忍不住吐槽。

“那叫中二病发作，建议电击治疗。”

“你这是嫉妒我的王者之气。”

林月哼了一声，把平板丢到一边，呈一个“大”字体躺倒在地毯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唉，烦死了。”

“当个咸鱼不好吗？为什么要逼我上进？”

“我只想混吃等死，国家给我发工资，我每天画点画，打打游戏，这辈子就过去了。"

"多完美的人生规划。”

“现在你也可以画画，甚至可以打游戏。”

赵雪的声音放缓了一些，“没人逼你。”

林月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柔软的羊毛地毯里。

“当晶晶在我怀里蹭的时候，我就在想。”

她的声音有些发闷。

“如果我还是个咸鱼，谁来保护她？”

“靠你们吗？你们连她是什么都搞不清楚。”

“靠李叔叔的‘承诺’吗？承诺在绝对的利益和危机面前，有时候比纸还薄。”

“张院士就是例子，他没有恶意，但他能为了‘大局’，把刚出生的晶晶当成实验品。”

“我以前总觉得，国家是万能的，是无所不能的‘大家长’。"

"我只要回家，就能得到一切。”

“但看了那些资料我才发现，国家也不容易。”

“外面有豺狼虎豹，家里也有一堆事要操心。”

“它之所以对我这么好，是因为我‘值得’。”

“因为我代表着一个前所未有的机遇。”

“所以，我不能再心安理得地当个‘公主’了。”

“我要当一个合格的‘盟友’。”

“一个能为这个联盟带来实际利益，能和‘大家长’并肩站在一起，而不是永远躲在它身后的盟友。”

林月坐起身，拿起那本《博弈论入门》，在手心拍了拍。

“所以，我得跟他们谈谈。”

“重新明确一下我们的权利和义务。”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更何况是两个‘文明’。”

赵雪看着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女孩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褪去了最后属于学生的青涩，开始真正地用一个“领袖”的视角去思考问题。

虽然她的表达方式还是那么“咸鱼”和“中二”，但其内核，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需要我做什么？”

赵雪问。

林月咧嘴一笑，露出了熟悉的、有点狡黠的表情。

“帮我点杯奶茶，要加五分糖！”

“珍珠布丁芋圆全都要，对了，我还想吃螺蛳粉，加辣加臭的那种！”

赵雪清冷的脸上，竟浮现一抹极淡的微笑。

然后，她无情地拒绝了林月的后半个请求。

“奶茶可以。"

"但你这周的螺蛳粉份额，已经吃完了。”

在林月抱住地毯打滚哀嚎时，李振国的通讯请求，正好接了进来。

屏幕亮起，李振国出现在画面中，他身后是那个熟悉的指挥中心，但气氛肃穆得令人窒息。

“林月，准备好了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