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宫寝殿内,和子瑶恭敬的向仪辛王行礼,目光却倏然定在公主身侧一名年轻太监的手上:那人指间竟戴着一枚样式独特的金属宽面戒指——那分明是“萤火计划”志愿者配备的非致命性电击戒指!
她心中巨震,这个年轻的公公为何会有志愿者的装备?难道他也是萤火基地的志愿者?不管是不是,此人身在宫中,他的背景和意图都不明确,其心难测,自己需小心谨慎才行,万不可暴露身份牵连众人。
和子瑶表面却不动声色,趁转身取药箱之际,迅速的将藏于自己指间的同款戒指褪下,滑入袖袋深处。何彬并未察觉,仍低眉顺眼的侍立一旁。
仪辛王示意和子瑶近前为仪灵诊脉,淡淡的说道:“公主忧思过甚,夜难安寝,望大夫细加调理。”
和子瑶强压心里的惊疑,恭敬的为仪灵公主诊脉。她指尖轻按,发现公主脉象细弱而略有滞涩,确是忧思过度、心脾两虚之兆,她温言询问起了公主的饮食起居与睡眠状况。
与此同时,小五安静的垂手立在和子瑶身后,她右臂外侧的针刺感竟骤然变得清晰起来,甚至带着一丝灼热,她强忍不适,紧咬牙关不敢声张。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殿内一角的床榻,尽管床底的木箱深藏不露,她却感到一种莫名的牵引,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正与她手臂的异动产生着隐秘的共鸣。
诊脉的间隙,和子瑶已察觉到小五的异常僵硬和频频投向床榻的目光,但碍于仪辛王在场,她也不敢多加询问。
“公主之疾,源于思虑,需静养为上,民女这方子先试三剂,三日后若需调整,民女再入宫请脉。”和子瑶细细的诊断完后,开出了安神的方子,恭敬对一旁的仪辛王说道。
仪灵公主看似平静,目光却在小五强忍不适的脸上和那张床榻之间极快的扫过,方才小五进入殿内时那一瞬间的失神与手臂不自然的姿势,并未逃过她的眼睛。
离开长春宫,登上返回将军府的马车,小五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手臂那诡异的针刺感也渐渐的平息。
和子瑶握住她的手腕,仔细探查脉象,只觉气血运行似有异于平常的扰动,却找不到具体缘由,拉开袖子查看,也未见异样。
她凝视着小五,低声道:“小五,你若有任何异样感觉,哪怕再细微、再离奇,也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小五想起黎乐平日对自己的好,心中一阵酸涩:若让他知道自己身体出现这等怪象,他会不会觉得她是怪物而疏远她?这个念头让她将几乎冲口而出的倾诉硬生生咽了回去。
最后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含糊的说道:“和姐姐,没事的,可能就是这几天没睡好,右胳膊有点酸胀罢了。”
一向敏锐的和子瑶深深看了她一眼,终是没有再追问,只是握着她的手微微紧了紧。
回到将军府后,索卢晋借口父亲刚才感觉身体不适,把和子瑶单独召进了索卢宏的卧房。
索卢晋率先开口,语气不再是单纯的医患问答,而是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急切与关切:“和大夫,公主殿下的凤体,究竟如何?”
和子瑶谨慎的重复了之前“忧思过度,心脾需调”的诊断。这时,一直闭目养神的索卢宏突然睁开眼,眼中锐光一闪,沉声道:“和大夫,老夫不妨直言,仪灵那孩子……是我索卢家的血脉,是老夫嫡亲的外孙女!”
此言一出,和子瑶心中一震。索卢晋接过父亲的话,声音压抑着痛苦与愤懑:“云儿不在后,王上便以公主需静养,不便打扰为由,将我父子二人阻隔于宫墙之外。我们多次恳请觐见,都被各种借口推脱,至今已有数年未能亲眼见上公主一面!王上他……究竟意欲何为?”
老将军更是激动的以拳捶榻,老泪纵横:“我索卢家满门忠烈,云儿她……死得不明不白!我那苦命的云儿……如今连她唯一的孩儿,我们都护不住!”
这一席话让和子瑶心中雪亮:仪灵公主实为牵动将军府与王权矛盾的关键一环,而公主深居宫中,恐非单纯休养,更像是一种软禁!
和子瑶不敢对宫廷恩怨置评半分,她只能恪守医者本分,恭敬的回应道:“老将军、少将军放心,公主凤体虽弱,但悉心调养,必无大碍。民女定当竭尽全力。”
和子瑶始终对宫中所见耿耿于怀,但将军府内耳目众多,她不敢轻易谈论敏感话题。几日后,她以“初到王都仪阳,需带伙计们见识世面”为由,向索卢晋告假半日。
闲逛了一会后,和子瑶选了一家位于繁华市集却以雅静着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