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张玄德砖窑会(2 / 3)

走,三百里外,有一个叫‘白水坞’的地方,到了那里,或许能找到你想要的答案,也能暂时避开眼前的杀身之祸。”

“白水坞?”张玄德从未听过这个地方。这听起来更像是一个新的、未知的陷阱。

“我凭什么相信你?凭什么相信陈望?”张玄德没有去捡那个锦囊,反而后退了半步,“你们到底是谁?那个‘影先生’又是谁?为什么找上我?”

男人看着张玄德,木讷的脸上似乎极轻微地动了一下,像是露出一丝近乎嘲讽的笑意,又像是怜悯:“信不信,由你。至于为什么是你……”他顿了顿,目光在张玄德脸上停留片刻,似乎在审视一件奇怪的物品,“或许,只是因为你运气不好,恰好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又或许……你和某些人,某些事,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扯。陈公子说,你若想知道‘影先生’的事,白水坞是唯一可能找到线索的地方。”

说完,男人不再多言,转身就朝着窑洞另一个出口走去,步伐不快,却异常坚定。

“等等!”张玄德急忙喊道。

但那男人仿佛没听见,身影很快消失在窑洞深处的阴影里。

砖窑内重新恢复了死寂,只剩下张玄德粗重的呼吸声和心脏狂跳的声音。他站在原地,内心天人交战。去捡那个锦囊,就意味着他选择了相信陈望,选择了踏上前往“白水坞”的未知旅程,前途未卜,吉凶难料。

不捡,他或许能暂时安全,但将继续活在无尽的恐惧和追捕中,直到某一天被靖安司或者那个精瘦汉子找到。

他看向地上那个小小的锦囊,它静静地躺在那里,却仿佛重若千钧。

最终,对“影先生”真相的渴望,对摆脱目前这种老鼠般东躲西藏生活的强烈愿望,压倒了一切。

他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弯腰捡起了那个锦囊。

入手的感觉和第一个差不多。他迅速打开,里面没有银子,只有两样东西,张玄德嘴里念叨:“一枚看起来颇为精致、刻着复杂云纹的青铜令牌,令牌背面有一个古篆的“通”字,怎么会...还有一张折叠起来的、质地坚韧的桑皮纸。”

他展开桑皮纸,上面用娟秀而有力的笔迹写了几行字:

“凭此令,可混出涿野。南行,沿官道至黑山驿,改走西南小径,遇三岔路口取中道,见白水即到坞堡。慎之,切莫相信沿途任何自称靖安司之人。陈望。”

指令清晰,甚至给出了具体的路线。那枚令牌,似乎是某种通行凭证?张玄德紧紧攥着令牌和纸条,手心全是汗。陈望似乎为他安排好了一条逃生路线,甚至预判到了靖安司可能会冒充身份拦截他。

这到底是援手,还是将他引向另一个更大陷阱的诱饵?

“白水坞……”张玄德喃喃念着这个名字,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那里真的有关于“影先生”的线索吗?

他没有太多时间犹豫。那个传信的男人说过,涿野郡已成是非之地,必须尽快离开。无论前方是刀山火海,他都只能去闯一闯了。

他将令牌和纸条小心收好,藏入怀中最隐秘处,然后迅速离开了这座充满不祥气息的废砖窑。

回到临时的藏身处,张玄德立刻开始准备。

他将最后一点麦饼吃掉,用破水囊装满了清水。然后,他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将第一个锦囊里的碎银,取出一大半,仔细包好,深埋在一棵做了标记的老槐树下。他只留下少许碎银和那些铜钱带在身上。他不能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陈望的“善意”上,必须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万一“白水坞”是陷阱,他还有一点盘缠可以逃往别处。

接着,他利用剩下的时间,尽可能地将自己打扮得更像一个普通的、准备出远门的流民或者小贩。

他用泥土弄脏了脸和手脚,让皮肤看起来更粗糙,将头发弄得更加蓬乱,甚至故意撕破了衣服的几个口子。

一切准备就绪,已是下午。他不敢耽搁,趁着天色尚早,朝着涿县的南门走去。

越是临近城门,他越是紧张,手心里全是冷汗。城门口的盘查果然比往日严密了许多,兵卒的数量增加了,对行人的检查也更加仔细,尤其是对那些看起来像是青壮年流民的男子。

轮到张玄德时,他低着头,将早已准备好的几枚铜钱悄悄塞到为首的一个小队长手里,哑着嗓子道:“军爷行个方便,小民去南边投亲。”

那小队长掂了掂手里的铜钱,斜睨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褴褛的衣衫和空空的行囊,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