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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事,梧惠不太记得了。她的记忆出现了断层。因为一瞬间,她觉得很晕,很恍惚,一切都像做梦似的。回想起来,是文员突然转过手电,将她推搡、拖拽出这栋建筑。下楼的过程不是很顺利,但好歹没出什么意外。等梧惠的意识完全恢复以后,她已经坐在殷社的营帐里了。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面孔。
见她仿佛回过神,莫惟明迅速抓起一个小巧的手电,将光打在她的瞳孔里。她下意识向后躲避,却被捏着脖子往前拉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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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
“嗯,瞳孔收缩正常。”他好像松了口气。
九方泽不知是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他将一杯热水递到自己面前。梧惠不明所以地接过来,莫惟明又来了一句:“抓握正常。”
“怎么了?”她恍惚地说。
“怎么了?”莫惟明摇着头,“你差点又要晕在研究所里了。真是多亏你搭档是个讲义气的主。不过这次没晕过去,也不知道算不算一种进步。”
“毕竟看到那种场景。”
九方泽在一旁轻叹一声。经他提醒,梧惠的脑海内忽然闪过一个画面。只是这一瞬也足以令她头痛欲裂。
保温杯甩在地上,两人立刻去扶她。梧惠没听清他们两个说了什么,因为她仅能听到剧烈的耳鸣。
而那断断续续的画面,正是当时在建筑内部,花盆与冻冻旁边的东西。
那是一个人。
一个没有头的人。
“不要太勉强自己了。”九方泽劝慰道,“他们已经将那边的楼梯封锁了。明天,会派更多人手去。那个文员应该会带路。”
“你好好休息。”莫惟明补充,生怕她明天要跟去似的。
但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梧惠无法从那种震颤中缓过来。自从她“修缮”了左眼,或者该说自从她出生以来,根本挑不出几个场景能如今天般震撼。她想,也许那天虞颖坠落的时候……她都没有那么害怕。兴许那天的场景,她的心里是有所准备的。可这次,就是在一个原本该被定义为危险的环境下,好不容易放松了戒备,却突然遭到一记重锤。
这可比循序渐进的恐惧更震慑人心。
但她是不会说的。因为九方泽在场。这样太失礼了——也不够尊重天权卿的“死”。
她的呼吸依然算不上平稳。九方泽捡起摔在地上的杯子,放到桌上。莫惟明坐到她的另一边。梧惠看向帐帘,是闭上的,但今天的隔音好得出奇。
“怎么这么安静……是我摔到耳朵了吗?”
“没有。就是很安静。”莫惟明说,“殷社的人,都被叫走开会了。”
九方泽进一步解释道:“因为出了这种不同寻常的事……毕竟是原本被认为,排查过隐患,不存在危险的区域。整栋无害生物研究楼,早都被清理过了。就算时隔一两年再来,驻扎在这里的动物,也都能轻易驱赶,随便哪个殷社的文职都能对付。”
“今天,却出了人命。”九方泽说,“尸体是新鲜的。据说,是负责那片区域的某个小队成员。其他人兴许在楼上,至今未能取得联系。通讯设施失效了,也可能是被他们弄丢了。事情很复杂……因为殷社原定每一个小时内,至少做两次通讯确认。”
“由于存在种种情况,并不是强制要求每半个小时必须确认一次。”莫惟明顺势说,“两次间隔最小是十分钟。也就是说,他们至多有五十分钟没有进行确认。你们真是命大,若是稍微早些,就有可能赶上袭击现场了。”
“不知道会是什么人做的……或者说生物。”九方泽轻轻摇头,“我们小队的成员说,曾经出现过队友互相残杀的情况。但这个情况,发生于其他区域。他们是受化学品影响变发疯的,和生物制品无关。虽然听说那些危险的化学品也会拿到生物楼做实验……”
莫惟明感慨道:“大家都倾向于认为,是生物造成的。但这样一来,不就证明整栋建筑都不安全了吗?上面的人——可能是九爷,说不定会直接决定终止一切行动。就算是个再怎么都捉摸不定的女人,她也不会让手中的资源白白送死。这需要更长远,更周密的计划,剩下的时间根本不够。算了,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比起梧惠遇见的事,我看到的东西就不值一提了。”
“你是说那栋样本大楼吗?就是安置活体标本的建筑?”梧惠忽然追问,“你看到了什么?”
莫惟明狐疑地看着她:“我看你恢复得挺快,现在又没事了。”
他刚揶揄完,就看到坐在梧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