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香味,却不像任何一种花,而像玉米似的谷物。
“这对兄弟,不是拜入师门后才成为兄弟,而且他们是同一时间去拜师的。
那时他们化形还不利索。
一个带了酒,一个带了觞。
因此,他们得到师父的赐名,分别是钟离温酒,与钟离寒觞。”
“对。
是寒觞。
我想起来了。”
莫惟明转念一想,“温酒吗……难怪所有的笔名,都是三点水作为部首。”
“是的,我也是听你这么说才意识到。
确切地说……是极月君告诉你的。”
施无弃说,“我还一直在想,这些历史,在人间流传的版本居然没被怎么扭曲过。
原来是他的努力。”
“如果真的是人类的师父心有歹念,那寒觞背负弑师叛逃的罪名,显然是被泼的脏水。”
“是了。
他的确是遭到污蔑。
当时的温酒无法原谅背叛弟子的师父,也无法原谅人类的贪婪,所以才站到了妖变者的身边。
~86-zwwc但寒觞虽是被陷害的受害者,却仍然对人类心存希望。
当然他们的观念,和他们的童年有关。”
“他们不是亲兄弟,对么?”
“不是,但胜似手足。
白狐名叫问萤,是寒觞的妹妹。
他们后来与温酒家相识,订下婚约。
也就是说,温酒成了问萤的未婚夫。
只是发生了这种事后……婚约自然也作废了。
问萤的性子与她哥哥很像,甚至更直率。
她非要找他讨个说法——最终自是走向决裂。”
“……竟是这样的事。
这样看来,当时的温酒对人类的仇恨是相当深刻的了。
不过,他还是选择了继续了解人类……”
也就是他的父亲。
不过,是他遇到莫玄微以后才发生了改变,还是在遇到他之前已经有所改观,这便难以考据了。
“跟我来。”
施无弃忽然站起身,莫惟明跟着起来。
他走向了那块黑色的幕布。
没记错的话,那里安置着莺月君沉眠的棺材。
看到那西式的棺材后,莫惟明突然有种古怪的亲切感。
施无弃一挥手,棺材盖便悬浮起来,落到一边。
这动作太轻快,它显得没有实际上那么沉重。
只是,预想中沉睡的人偶并不在这里。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方比棺材的漆面更深邃的黑暗。
“咦?”
“你上次就是这样进来的。
你忘了么?”
“……”
真如做梦一样,忘干净了吗。
果然是香有问题。
不知道这次醒来以后,他是否还能记住。
“不过上次不是走这里。
为了方便,我请莺月君开了一条捷径。”
说着,施无弃一翻身,便跃了进去。
他的整个身影都消失在棺材里面,像是落入漆黑的巨口。
莫惟明看不到任何人的影子。
但他只是稍作迟疑,也攀着棺材边缘跳下去。
预想中的坠落感并未出现,反而背后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推力。
短暂的黑暗即刻被光亮取而代之。
他脚下一空,从一座落地钟里跌了出来。
他回过头,指针停留在五点一刻的位置。
他还能听到滴滴答答的声音,却不知从何而来。
施无弃招呼他。
两个人来到一处建筑的大厅。
此地古色古香,莫惟明立刻想起,这里是上次墨奕待着的地方。
这次她没有出现,施无弃也没有往楼上走,而且领着他向门外走去。
外界仍一片明亮。
天空是苍白色,夹杂黄昏初期的微微的暖橙。
门前是无波无浪的江水。
一切和莫惟明的记忆别无二致。
“我上次就想问……你究竟是如何将法器,藏在它所制造的幻境中的?就好像把口袋塞进口袋,这是很难想象的。”
“法术正是依托于想象力的。”
施无弃背着手,慢悠悠地走在青石路上,“香炉的幻境,能令莺月君
现身,是因为它的本质是一种死生之地。
这个概念或许比较模糊了,但是,你可以理解为灵脉也是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