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寺。
杭州出名古寺,历史悠久。
历代多有高人,虽近年来有诸多寺庙兴起,抢走了不少香火,但在杭州依旧是首屈一指的寺庙。
寺中禅房,有二老僧对坐。
一老僧,慈眉善目,身披红色袈裟,和蔼可亲,另一老僧则面有风霜,颇显沧桑,虽是出家人,却不怒自威,好似护法金刚。
「法海师伯,在外云游多年,如今回归,可喜可贺,这金山寺住持,也当还给师伯了。」和善的僧人即是金山寺的老方丈玄澄禅师看着法海,一脸欣喜的笑容。
「这些年,我皆在外云游,这寺中大大小小之事,皆由师侄做主,这住持之位自然是你。」面有风霜的和尚即是法海道。
「当年这住持之位,本就该给师伯,师尊临终前,就想还给师伯,只是师伯未曾回归,如今师伯终于回归,本该如此,此后兴盛我金山寺,让我金山寺成为杭州乃至天下第一大寺。」玄澄禅师面带兴奋道。
他也有修为,但天赋一般,苦修七十载,也不过达到类似道家阴神的境界,依靠金山寺祖传的一些法宝,或可和一些千年大妖过上几招,但也仅此而已。
可法海不同。
他能感觉到法海身上磅礴的法力,煌煌如大日。
有这样的高僧坐镇,四处斩妖除魔,救助百姓,金山寺定然名扬天下。
然而法海听了之后,却皱了皱眉道:「出家人,四大皆空,此乃虚名也,何须挂怀?」
云游多年,不曾想回来之后,昔日颇有慧根的小师侄如今也沉沦名利。
诚然可惜。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玄澄禅师转头,见着一个小和尚直接推门而入。
「慢慢来。什麽事这麽着急?」看着自家弟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玄澄禅师温声道。
「方丈,沈大儒和今年杭州解元的许公子带家眷前来。」小和尚把气喘匀后道。
「什麽?沈大儒和许公子来了,快带我前去!」
听到这消息,玄澄禅师顿时眼前一亮,容光焕发,像是年轻了数十岁一般。
一旁的法海看到这一幕,不禁眉头紧皱,沉声道:「玄澄,你这是在做什麽?」
他们在论法。
如此庄严神圣之事,怎麽因为两个香客到来,便打断了?
「师伯有所不知,那沈大儒虽已致仕,但享誉四海,仕林之中极有声望,当今杭州知府是他弟子,至于今年的解元许仙,那更是了不得,文武双全不说,几日前诗会谈笑间,便出三绝对,江南学子无一对出,已名扬天下。若是能留下墨宝,将那画上荷花和尚画的上联写下,香客必然大增。」玄澄禅师笑道。
上天赐福啊,竟让杭州出来这样的才子。
若是让许仙留下墨宝,到时再放出些消息,说许仙能写下此联,与他金山寺有关,那往来的才子还会少了?
「就为这儿?」法海面色不悦,隐含责备。
出家人四大皆空,安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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