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站在院门前的门槛里,看着这温馨的一幕。
从星月和中铭俩把曾秀珠带走那一刻,黄桂兰惊喜得仿佛被雷霹了一下,始终反应不过来。
她总觉得星月是胖丫,安安宁宁就是谢家亲孙女的事情,是她在做梦。
直到看到这一刻,她家老四紧攥着星月的手,两个四目相对,眉目传情的那一刻,黄桂兰才真正相信,那不是她的梦。
星月确确实实就是胖丫,是老四的媳妇,安安宁宁也是老四的亲闺女。
谢中铭啥也没说,可乔星月与他对视,看到他这柔软的眼神便知道,这个男人是心疼她的。
她干脆地点了点头,“嗯,咱进屋。”
“你先进去。”谢中铭在她掌心里轻轻摩挲。
随即松手,又道,“我把门前这堆牛粪清理了。”
说罢,望向手里端着搪瓷杯的江北杨,“还愣着干啥呀,去给我端两盆水来。”
语音刚落,谢中铭便拿着那把立在门前的竹子做的大扫帚,手臂一扬,准备把那堆牛粪给扫走。
“等一下。”乔星月拉着谢中铭的手臂,“铲起来,拿进院里堆肥,当肥料种菜。”
“行,我听你的。”
站在门口的黄桂兰,早已经是热泪盈眶。
等乔星月反应过来抬眸不经意间望过去的时候,黄桂兰眼里浸满的泪水夺眶而出。
“星月!”她拉过乔星月的手,喉咙发紧,哽咽得厉害,“是兰姨对不住你。”
她赶紧改口,“是妈对不住你……”
乔星月能够感受到,黄桂兰握着她的手在颤抖着。
“妈早年应该让中铭去茶店村看看你,该让他把你接到部队来随军。是妈心胸狭隘了,妈要是早些让中铭回去,也不至于让你和安安宁宁在外面吃这么多的苦,遭这么多的罪……”
“妈,不怪你。”
乔星月上前抱住了泣不成声的黄桂兰。
拍了拍她的后背。
“那个时候的胖丫除了长得胖不好看以外,还是个偷鸡摸狗惹是生非的人。”
“那时候的胖丫,确实是根本配不上谢中铭这么优秀的军官。”
其实乔星月是理解谢中铭,理解黄桂兰的。
这么优秀的一个儿子,长得俊俏,年纪轻轻就是团级干部。她来这大院大半年了,听了许多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话,其中不少议论谢中名的,好多人家都想把自家的闺女嫁给谢中铭。
其中就包括陈胜华陈师那样同样家境优越的家庭,巴不得把嘉卉给嫁过来。
突然摊上个胖丫这样,在村里名声不好,天天偷这家鸡鸭,那家财产的乡下大肥妞,谁乐意?
黄桂兰一个劲儿地说着这就是她的错,一个劲的认错。
乔星月抬头,一手拉着黄桂兰,一手拭过她布满皱纹的脸颊上那滚烫的泪水,“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