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苑重新开启,却又在瞬间被围成了铁桶一般。
木婉秋得到消息的时候就知道什么都完了。
她看著膝上的幼子,陷入了无尽的绝望之中。
梦里,木婉秋看著绝望的自己,她想去伸手拉她,却如何都拖拽不动。
她眼看著木家人被抄家流放,父兄被判斩首,眼看著陆曜对新帝求了个恩典,没有要了自己的命去。
她依旧住在陆家,只是她永远也走不出来了。
那个由她养育了一年的孩子回到了他母亲怀中,十分依恋,或许这就是母子天性,他仿佛忘了自己这个母亲,就如整个陆家,似乎再也无人记得她这號人物。
她眼看著自己变得疯疯癲癲,一时整日的哭,一时整日的笑,终於,在一日看管不严之下,她穿著那身火红的嫁衣跑出了陆府,她不知自己跑了多远,在停下的时候,已经到了一处悬崖。
不!不要!
在梦里,木婉秋放声大喊,试图去挽回那个要跳崖的女人。
可她没有一丝犹豫,也没有一丝留恋,纵身一跃,满目冷寂,只剩一抹飘红。
木婉秋睁开眼,眼角滑落一滴泪,她撑著垫褥坐了起来,天已经亮了,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一场从未发生过的噩梦。
这日在陈家用过了午饭后,木婉秋抱了珍珍好一会儿,就起身与他们道別。
她走前,看著陆曜揽住陈稚鱼的肩膀,对她说道:“你家若有喜事,记得送份请帖来。”
“一定。”
木婉秋笑了笑,一扬手转身离开,后会无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