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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著,没注意到贾家院门口的阴影里,秦淮茹正端著盆站在那儿。
她本是刚哭够了,出来倒盆里的脏水,却偏偏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字不落。
盆沿的水渍顺著指尖往下滴,她却浑然不觉,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得发慌。
“成分不好”
秦淮茹的眼中满是恨意。
冉秋叶一个成分不好的人,居然能凭著陈卫东一句话就进轧钢厂医务室
那可是多少人挤破头都进不去的好地方,不用乾重活,工资还高,比她现在乾的活儿可体面多了!
再想想自己,手受了伤不能上班,五块钱的帐被聋老太逼得走投无路,邻居们看她的眼神不是同情就是鄙夷,连傻柱都对她避之不及。
可冉秋叶呢明明成分有问题,却能嫁给傻柱,现在还能平白得到这么好的工作,凭什么
一股难以遏制的嫉妒涌上心头,秦淮茹端著盆的手开始发抖。
她想起厂里宣传栏里贴著的举报须知,要是把冉秋叶成分不好还被安排进轧钢厂的事儿举报上去,陈卫东会不会受牵连冉秋叶肯定得丟了工作。
秦淮茹做出了决定,悄悄退回自家门口,透过门缝看著傻柱和冉秋叶说说笑笑地回了屋。
她把搪瓷盆往地上一放,转身翻箱倒柜地找起纸和笔,家里穷得叮噹响,好不容易才从小当的作业本,从上撕下来半张纸,又摸出一根快磨没了头的铅笔。
“妈,你找啥呢”
槐揉著哭红的眼睛从里屋出来,怯生生地问。
秦淮茹头也不抬的回应了一句,“去,回屋睡觉去!”
槐被她嚇了一跳,赶紧缩回里屋。
秦淮茹蹲在桌前,歪歪扭扭地写著举报信。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过不好,冉秋叶你们也別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