惫不堪但草屋眾人的眼睛却闪著亮光,因为此时两个刚刚“被迫”加入劳役力工的“新人”正在给眾人传达喜讯。
“我们的军队就这样如入无人之境,连续三天横跨两郡,沿途没有一支敌军敢抵挡。按大人的部署,至多两日便能打到这里,到时候就是各位斩获首功的机会了。”一个“新人”讲完了威尔斯军团近日的辉煌战绩,接过一个力工手中刚刚放温的开水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
“都快一个月了,终於能结束了。伙计们这一个人是当真充作劳役苦力被使唤,再等下去就得被活活累死。”一个体型消瘦的傢伙扯开了肩膀上的碎布,露出了伤痕累累的肩头。
“出发前罗恩大人说了,此战之后特遣队所有人都將重赏,杀敌两人晋军衔一级。”另一个刚刚被抓来修城墙的“新人”传达了罗恩的激励。
草屋眾人俱是兴奋。
“好了,我们再核对一遍作战计划。首先是挖掘藏匿的武器”
马尔西堡北方一百六十英里外的索恩省索恩城,此时应该被称为勃艮第伯国索恩宫廷(政权象徵)。
索恩城內最豪华的府邸当属贝尔纳的伯爵府邸,这里也是整个索恩省的统治中心。
占地宽广建筑奢豪的伯爵府邸中央,一栋五层高的建筑里咆哮声不绝於耳。
“一会儿报四五百人,一会报两三千人,难道科多尔的那些杂种全都是瞎子和蠢蛋都过去三四天了,连敌军人数都没摸清楚!一群没用的东西!”
贝尔纳已经气急败坏,他没想到在勃艮第伯国局势微妙,各方势力都进退维谷之时科多尔居然会突然被袭击。
科多尔並非战略要衝,但作为后方基地它支撑著整个西军的腰脊,一旦科多尔被攻占,西军將失去整个北线战场的后援力量。
贝尔纳摸了一把鬍鬚上喷薄而出的口水,强行使自己镇定下来,“对方的来歷摸清楚没有”
传信人已经被嚇得瑟瑟发抖,“稟~报伯爵大人,不是隆夏领的军队,我们猜测应当是那支潜伏在南境边郡的威尔斯军团~”
“又是威尔斯军团!”贝尔纳的手掌立刻握成了拳头。
“来人!传令北线军队~”贝尔纳的话音立刻停止。
犹豫片刻他改口了军令,“传令科多尔北部军队立刻集结科多尔城,集结完毕以后立刻南下清剿敌军,务必將敌军给我抵挡在迪关以南然后步步驱逐。”
贝尔纳身边的顾问谋臣听了贝尔纳的军令,小心提醒道:“大人,敌军兵力尚未摸清,若是三五百人还好,若真是一两千人恐怕科多尔军队的那点战力是挡不住敌军。”
贝尔纳轻哼一声,“举一省之力都挡不住敌军的话,科多尔伯爵也该当被人蹂躪了。”
说罢他又长嘆一声,“如今我们好不容易维持北线的均衡態势,各方都在较劲,北方才是目前的重点,我不能动北线防御力量,那会让我精心谋划的局面失衡。至少现在还不能”
索恩城东方相隔甚远的贝桑松宫廷,宫廷正殿铁座上的弗兰德斜椅著身体静静地冷眼旁观铁座下眾人的爭论,与弗兰德一样冷眼旁观的还有铁座旁高脚靠椅上眉毛挤到一堆的宫廷首相鲍尔温伯爵。
隨著第二阶段的继位者之战日渐陷入僵局,新君弗兰德一派的权贵重臣们也都纷纷坐立不安。
主战、主和两个派別已经逐渐形成。
主战派的骨干是原属於隆夏伯爵领的权贵们,他们不愿倾家荡產跟著弗兰德北上征战,当然所图不小,战斗意志很强。另外勃艮第伯国原来的一些青年权贵和军官也都热血方刚,是主战派的力量。
主和派以那些年纪较大的老派权贵为主力,这些人原本就是勃艮第伯国的高贵人群,战爭打破了他们平静舒適的统治生活。一开始怀著將势力再扩充一番的美梦加入了新君一派,可如今新君势头受阻,这群人也就跟著动摇了。
主战主和两派近来口诛笔伐,双方都各执一词爭论不休。
鲍尔温伯爵原本就不算坚强的心已经有著动摇,只是碍於弗兰德一直没有表態他才默不作声,任由大殿中的人爭论不休。
“新君(弗兰德还未获封侯爵)、宫相大人,您倒是说句话呀如今东西还算势均力敌,我们此时向贝尔纳提出议和还能划界统治,若真到天平倒向西境以后我们想议和也没资格了!”说话的是新宫廷財政大臣,老派权贵。
“我反对!指望议和划界而治的人都是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