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大王子打断了少女的话语,声音隱约中带上了冰冷。
“他到哪了”
少女咬了咬嘴唇才轻声道:“大概五天前,抵达了根特。”
“也就是说,现在已经跨越了边境。”他沉吟了一会儿道:“我们安插在北境的暗线还有多少”
“大多数都被二王子拔掉了。”
“大多数,也就是还有剩下的。”
“是,可他们都是费大量……”
“全部启用。”
“殿下!”
“要我说第二遍吗”
“是……”
弗雷德里克这才点点头,他拉上窗帘,端起桌上已经完全凉掉的普洱茶抿了一口。
“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吧。”
梅莉低垂著头,眼眶中泪打转,自己终究没能改变殿下的想法,也许对他而言,自己只是一个用於完成计划的工具吧。
少女没了先前的灵动,连离开的脚步都沉重了不少。
可就在她打开房门时,身后传来那个毫无波澜的声音。
“梅莉,谢谢你。”
少女愕然转头,马尾跃动间,纯真无垢的笑容再次绽放。
“嗯!”
……………………
“先生可能不知道,那兄妹三人的感情其实特別好,至少过去是这样的。”
康斯顿城领主府的会客厅內,老伯爵笑呵呵地诉说著过去。
“那时候,大殿下经常会被宫里的大臣指摘血统不纯,而每次给大殿下出头的就是二殿下。”
“罗德里克那小子小时候可混了,不知道有多少大臣在饭菜里吃出过蚯蚓,只要我路过园看到那小子在挖泥巴,就知道肯定有人要倒霉了。”
“小公主年幼,但最受陛下喜爱收到的赏赐也是最多的,那孩子每次都会把自己的零钱拿出来分给大殿下。”
老伯爵口若悬河,对於他以及所有曾经隶属於蔷薇骑士团的成员来说,那三个孩子手拉手围坐在园里的画面,或许是波譎云诡、尔虞我诈的王宫內唯一美丽的风景线。
可如今……
奥托深深嘆了口气。
“妹妹的成人礼,两当哥哥的竟然都不送一点礼物,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齐格飞看著这个一会儿哈哈大笑,一会儿又陷入悲伤的老头,並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
他只是觉得好笑,因为礼物本人似乎没意识到自己是礼物。
孤悬於边陲的小城,在最少將的时候,来了一位神圣骑士,在缺兵的时候,来了一位冬樱伯爵。
且不说罗德里克,至少大王子已经用自己的方式给妹妹送上了最珍贵的成人礼物。
可这也透露出一个令人胆寒的现实:
裴迪南伯爵作为王女的忠实拥护者从內战开始就被拜兰大公严密监视著,可现在,他们竟然就这么出现在康斯顿城参加克琳希德的成人礼,这到底意味著什么根本不难想像。
拜兰军到底还姓不姓拜兰
现在想来,那件说出来非常可笑的事情也有了答案:王女一开始的逃亡队伍里,混了五十一个二五仔。
一个就是波波,而剩下那五十个全部来自弗雷德里克的安排。
如果只是为了监视克琳希德哪里需要那么多人这分明是一只保鏢大队!
那位大王子从一开始就把两个弟弟妹妹的脾性摸得门清。
他知道罗德里克会钻牛角尖,会为了国家的安稳对妹妹痛下杀手,因此派了大批人马一路保护;
他也知道克琳希德不会就这么沉默下去,终有一天会在某个地方重新升起,因此送来了珍贵的助力。
那是一个从小受尽冷嘲热讽,八岁亲眼看著母亲悽惨死去的男人。
当齐格飞还在幼儿园和隔壁班胖虎打架的时候,当罗德里克还在园挖蚯蚓搞恶作剧的时候,
弗雷德里克已经在学习如何保护自己,如何隱藏自己,如何在铺天盖地涌来的恶意中维持內心最后一片净土。
齐格飞学会这些时已经十六岁了,而大王子比他早了整整八年。
他站起身,寒暄了两句后送走了有些依依不捨的奥托。
自己则走向窗边,面对著下落的夕阳,心里有一丝隱隱的不安。
目前的局势似乎已经清明:两位王子联手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