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沉默片刻,轻轻推开女武神的手:
“抱歉,布伦希尔德大人,我是来向您道別的。”
“誒”布伦希尔德闻言愣住:“你要去哪”
“去我早该去的地方,卡美洛要赛。我父亲也在那儿。”
加拉哈德莞尔一笑:
“我果然不能就这么和您回英灵殿。成为瓦尔基里,意味著从今往后我就要像看著这次的事一样,对所有发生在眼前的灾难都视而不见。”
加拉哈德声音平静,脑海中又回想起那个用肉体去阻挡蒸汽列车的白髮青年,想起了那一刻从他背后拔地而起出来的壮汉虚影。
女骑士弯起嘴角,语气坚定:
“我无法忍受这一点,我习惯不了。”
“可是,可是……”
布伦希尔德急了,声音都变得高亢起来:
“小加尔,以你的天赋完全可以继承我的武艺成为下任女武神!而且只要你拋开外物一心沉浸於武道,未来登临属於你自己的化境也並非没有可能!就像,就像不沉那样!”
听到对方搬出自己徒弟的成就来激励自己,加拉哈德哭笑不得的同时,又有些恍惚。
布伦希尔德此刻的话语和十几年自己劝说伏尔泰跟自己走时说的话几乎如出一辙。
而当时,那傻大个是如此回绝自己的:
“如果咱的史诗不能保护咱想保护的人,那铸就史诗还有啥意思呢”
“如果我的武艺不能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事物,那么臻至化境又有什么意义”
女武神眼眶微微睁大,就此沉默下来。
她知道加拉哈德去意已决,只能瘪著嘴满脸失落。
“別露出这种表情嘛,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加拉哈德像是顺毛般揉了揉布伦希尔德的头髮:
“而且,我给您找了一位更有天赋的继承者。”
“我不喜欢陌生人……”
女武神小声嘟囔著,加拉哈德却笑了出来:
“那您能放心了,这个人您见过的,而且本身就和您有些渊源。从辈分上来算,应该是您的徒子徒孙。”
“我已经给她去了信,她似乎也有同样的意愿,大概过几天就能到伦蒂姆德了。”
…………
…………
铂金宫。
尤里乌斯闭目倚靠王座,並没有因为加拉哈德的离开而结束朝见,像是还在等待著谁。
驀然,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謁见厅的寧静。
一个身形瘦削的中年男人急匆匆地从外头小跑进来。
来人鬍子拉碴、头髮凌乱、眼圈厚重,肤色病態的苍白,整个人看上去精气神严重不足,像是刚从牢里放出来重刑犯一样。
不过比起他不翼而飞的左眼和残缺大半的左手而言,以上这些倒也实在不值一提。
中年男人走到大厅中央,立刻单膝下跪:
“臣麦考罗夫特福尔摩斯,参见皇帝陛下!”
麦考夫把头埋的很低,不敢去看皇帝的表情。
今天一早,谢林福德收容所收到皇帝特令,立即释放自己,甚至连洗漱更衣的时间都不给就火急火燎地把自己送回伦蒂姆德。
路上,麦考夫根据报纸上的信息和押送警员的陈述,了解了大致的情况——神降大案、首相引咎、伦蒂姆德抗议游行、大罢工……
事態很严重,严重到那位早已不再亲临朝政的皇帝陛下一天之內连下了两道敕令!
不妙啊…
麦考夫心跳极快,脑门上细细密密得全是冷汗。
“你有什么看法。”
王座之上不咸不淡的传来问话。
麦考夫身躯颤抖了一下,把头埋的更低:
“回陛下,於情於理首相阁下都不可能勾结魔族,蒂塔尼亚女皇送来这份半真半假的口供显然居心叵测,恐怕是刻意想造成奥菲斯国內社会动盪。”
大厅静悄悄的,王座上没有传来回应。
麦考夫只得硬著头皮继续道:
“另一边,勇者齐格鲁德在同一时间控诉首相阁下,相当於是变相作证口供的真实性,助长了舆论的发酵。考虑到女皇刚刚召见过勇者,他们很可能已经在当时结下了某种协议,关係非同一般。”
说罢,他微微抬头瞄了一眼王座上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