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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黄色的柔光在脸颊上瀰漫开来,刺痒伴著隱隱的针扎感,让格尔德忍不住低声倒吸凉气。
等到溃烂的皮肤渐渐癒合结痂,他才长长舒了口气,抬手拭去额头的冷汗,朝隔板后的“医生”感激地说道:
“谢谢,麻烦您了。”
隔板后的人声音平和:“回去之后多喝水,少吃腥辣,静养几日便可痊癒。这件饰物也请收好,对恢復有帮助。”
一枚稻穗与麦穗交叉、中衬镰刀的徽章被递了出来。
小西蒙一眼认出那是丰收教会的圣徽——只是记忆中,原本只有半边麦穗,不知何时加上了另一半稻穗。
他无奈笑了笑。这些丰收牧师都是阁下从摩恩南境带来的,听说其中不少还是阁下的同乡。
一边治病救人,一边顺便传教,神经大条地仿佛理所当然……不愧阁下的老乡啊。
心中暗暗吐槽,小西蒙还是接过圣徽,再次谢过那位田牧,推门走出“诊疗室”。
几乎同时,一名满脸溃疡的兽人迫不及待地衝进去,声音嘶哑急切:
“请……请给我一份特效药!”
隔板后立刻递出一瓶透明药剂。兽人仰头灌下,土黄色的柔光迅速在身上蔓延开来。接著,“医生”將刚才对小西蒙说过的叮嘱原封不动地又复述一遍,隨手递上一枚圣徽,动作嫻熟而迅速。
整个过程如同流水线作业,看得小西蒙暗自咋舌。
自阿尔泰陷落后,狼族第一时间清空了城中神庙。大殿祭器尽数搬空,蛇人祭司们则被铁链锁喉,如同罪犯般押解而出,沿街示眾——正如三个月前政变时,他们曾加诸於狼族的羞辱一般,如今报应原数返还。
至於神庙本身,则被改造成了临时医院。三十六间狭小的“诊疗室”分列殿內,格局皆仿造告解室:一块隔板將医者与患者分隔开,感染者无法看见田牧施术的情景,也避免了牧师被传染的风险。
如此安排,不仅稳固了芬里尔的声望,也让丰收女神的圣徽隨著“特效药”一起深入民心。
格尔德走出神庙,目光掠过那条长龙般的队伍。病患们一个个踮脚张望,神色焦急。
市政厅每日发放的特效药数量有限,一旦用尽,剩下的人只能再熬过一夜,等待明日的施治。
这並非囤积居奇,而是神术的限制。不同於魔法只要魔力充足便能无休止释放,神术的使用次数每日是固定的。
不过格尔德心知肚明:即便神术真能无限施展,阁下大概也不会允许腐病彻底消失……
“小公爵——!”
一个热络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小西蒙循声望去,就见一个只到他腰胯高的圃人晃著两只鼓鼓囊囊的酒袋走来。
“波波统领。”格尔德迎了上去,笑容带著一丝放鬆。
“感觉任务怎么样”
波波將其中一袋酒递过来,酒香扑鼻。
小西蒙连忙摆手:“医生让我这段时间多喝水。”
“那他妈是骗鬼的,治疗你的是神术又不是医术,嘎嘎一下的病就好了,哪有这么多讲究”
他硬把酒袋塞进少年的手里,又追问了一遍:“感觉任务怎么样”
所谓“任务”,自然是指潜入旗族主城,扩散腐病的行动。
格尔德负责的正是熊族的乌尔汗城,他身上的腐病,也是潜入行动时难以避免的代价。
小西蒙点头如实道:“挺顺利的,敌人几乎没什么防备,我在他们的饲料和地下井水里……”
“不是问你这个。”
话还没说完,波波就抬手打断,目光仔细打量著少年的脸:
“我是问你,心里感觉怎么样”
格尔德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扒掉酒袋的塞子喝了一口,苦笑著道:
“还行吧。就算心里难受,一想起兽人们对我家乡做过的事,也就平衡了。”
“那就好。”
波波点点头:“內卫的活,脏的很。稍不留神精神就要出问题,你又是骑士出身,难免会钻牛角尖。”
语气平平,却让格尔德心底莫名涌起一股暖流。
“谢了,统领大人。”
“谢什么谢。”波波摆摆手:“学著点就是,开导部下以后也是统领要做的事。”
“是。”
“是。”小西蒙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