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出“魔勇一体”这种狗都不信的谣言,也要弄死他。
“说起来,詹姆斯那傢伙好像也在罗兰特吃过他的亏来著……”
文森特想起好友当初开著蒸汽邮轮去摩恩,气势汹汹地谈判海都的归属问题。结果回来时人却蔫得跟泄了气的风箱似的,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撇开立场问题,文森特还真是很好奇,能让帝国的首相与財政大臣双双灰头土脸的黑袍宰相齐格飞,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然后趁著这天赐良机顺手弄死他,也好当作自己復职后的开门红。
“今晚……应该就能见著了。”
文森特皱著眉,眺望著南方夜幕,眼底隱隱有几分期待:“差不多该来了吧……嗯”
天边黑夜深处,忽有点点金芒浮现。
他如鹰隼一般的眼眸陡然微眯:
“探灯!”
要塞內数道莹白的灯柱同时旋转、匯聚,刷地照向同一个方向。
文森特抬起夜视望远镜,通过极限焦距,他清晰看到在遥远夜空上,上千名头顶光环的羽翼士兵组成庞大的立体金色方阵,正以近乎完美的队形高速推进。
“这训练素质……比龙骑军还整齐!摩恩的神棍还有这本事”
“钢铁公爵”的军事直觉让他倒吸一口冷气:“等帝国空军正式成军……或许也可以参考一下……”
他心头有一搭没一搭地盘算著,一边开口下令:
“目標即將进入火控射界,各炮组切入待击模式,锁定流程预备。”
红色信號灯剧烈闪烁,黑银色的钢铁堡垒上空绽开刺耳的警报声,一座座黑漆漆的铸铁炮口缓缓转向,对准南方的夜空。
文森特透过望远镜在夜幕中搜寻著目標的位置,一道赤红的星点突然闯入视线。
他目光一敛,精神瞬间绷紧,低沉开口:
“方位二一五度,仰角三度修正;侧风四级,由西向东……目標高速接近,火控计算开始。”
他左手不断调整望远镜的焦距,那颗疾驰而来的红色流星一点点变得清晰起来。
那是一个遍体鳞伤的男人,沾满血污的白髮,背上插著密密麻麻的光箭,身体像破了洞的水囊般一路淌血,飞得东倒西歪。
嘖嘖……够惨的。
文森特不禁咋舌,右手却依旧缓缓举起:“预备——”
忽然,那男人像是心有所感,缓缓抬起头……
“开火”的“开”字刚涌到喉头,文森特整只右手像被电了一般猛地收回,望远镜差点被他甩出去。
他满脸惊愕,瞳孔轻微抖动,愣了两秒才回过神:“先慢点开火!!”
文森特狠狠揉了揉眼睛,再次端起望远镜,將焦距调到最高的十六倍。
那人头顶五根犄角,满脸漆黑龙鳞,血水沿著面部蜿蜒而下,狼狈又狰狞。
怎么看都不是一张熟悉的脸,反正与他记忆中那位勇者小哥,与报纸上那英武霸气的齐格鲁德,完全对不上號。
然而,凌乱白髮下抬起的那双眼睛,那双朱红的竖瞳中透著坚毅、勇气、与搏命的狠劲,越过数十公里的夜空,透过望远镜的反射,与文森特的目光直勾勾地撞在一起。
啪嗒……
夜视镜从他手中滑落,文森特脸色瞬间刷白,嘴唇轻颤:
“真,真的是他……”
伟大的哲人曾经说过“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即便五官完全不同,但仅凭那双眼睛文森特就有九成的把握——
错不了的,那是属於勇者的眼神!
真的是齐格鲁德!
怒火像被点著的汽油,一瞬间从胸腔窜到眉梢,文森特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
他妈的杂种!勇者小哥被打成这样!老子弄死他们!!!
“將军!”
耳边骤然传来一声急呼,像一盆冰水从头淋下,把文森特硬生生浇清醒。
“將军,还不开火吗”
身侧的副官面色有些急切:“再不打就来不及了!”
费德勒要塞的炮台清一色都是钢兵九式,搭载著古斯塔夫公司的暖冬炮弹,以高威力与长射程著称。此前金狮围猎战爭,文森特就是利用这种武器炮击银杉岭,逼得罗德里克不得不出关与他正面决战。
但这玩意儿的缺点也一样明显:一旦目標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