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钢刀淌著鲜血。
见己方军队到来,张奏凯长鬆了一口气。
他衝著高处的靳统武,“我是副总兵,重庆城里的武將我官职最高。”
“若是只为烧几条船,我犯得著亲自出马吗。”
“那个献贼头目受伤了,给我抓活的。”
“快,保护將军走。”靳统武的亲兵护著他就跑。
“有本事別跑啊你。”张奏凯大喊著。
看靳统武匆匆离去,张奏凯心里又鬆了一口气。
“献贼有防备,袭营是不成了。”
“后队改前队,快撤!快!”
说著,张奏凯带头撒腿就跑。
边跑,张奏凯边回头看向远比的火光,心里默默的替罗大爵做了祈祷。
接著,便头也不回的跑了。
不能因小失大。
火光处,参將罗大爵挥舞著长刀,身上早已沾满了血渍。
一个年轻的西军將领带兵围著他,既不进攻,也不防守,就这么静静的看著他。
“投降吧。”年轻的將领说话了。
“我已经猜到了你们想趁夜烧船,早就做了准备,你们的愿望要落空了。”
“你伤的虽然很重,但现在医治,不会有什么大碍。再拖下去,就不好说了。”
罗大爵回头看了一眼火堆中的战船,他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我刚刚与你交手,看你年轻,轻敌了。”
“听说张献忠有四个义子,看他你这一身装扮,別人又叫你少將军,你应该那四个人中的一个。”
“你,叫什么名字。”
那年轻將领:“张定国。”
“张令张老將军就是你杀的”
张定国点点头,“不错。”
罗大爵苦笑一声,“可嘆张令老將军戎马一生,古稀之年披甲上阵,就是因为轻敌,就折在了你这小儿的手里。”
“张令老將军都折在你手里了,我折在你手里,不算冤枉。”
“动手吧。”
张定国並没动,而是问道:“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罗大爵愣了一下,“问吧。”
“我刚刚看你的手下,身上绑著油皮纸包裹的火药,不要命的去烧船。大明朝已经腐朽成这样了,为了一个行將就木的王朝,值得吗”
罗大爵冷笑道:“像你这样的反贼,如何会懂得忠义二字。”
“告诉你吧,我是茂州卫的军户,那几个绑著火药去烧船的,是重庆卫的军户,我们身上都有世职,都是世代受大明朝的恩典。”
“况且,我们的家人都在重庆城里。你是张献忠的义子,张献忠是什么样的人你比谁都清楚。一旦重庆城破,城中的百姓,还会有活路吗”
“无论为国还是为家,我们死的,都值得。”
“我回答完了,动手吧。”
“鸿远,鸿远。”张献忠的声音越来越近。
张定国也不在犹豫,將手中长枪朝著罗大爵掷了过去,给了他一个痛快。
作为张献忠的义子,张定国自然清楚自己义父的做事风格。
罗大爵若是落在张献忠手里,不知道会落得如何悲惨的下场,倒不如给他一个痛快。
“鸿远吶。”张献忠带人走来。
“义父。”张定国行礼。
“听说你预料到明军会趁夜来烧船,提前做了准备”
“孩儿倒是做了一些准备,只是明军太过狡猾,不是烧船,而是袭营,还是有船只被焚毁。”
张献忠颇不在意的拍了拍张定国的肩膀。
“没事,没事。”
“不就是几艘船吗,烧了就让下边的人再造。”
张献忠有四个义子,其中最令他欣赏的便是张可望和张定国。
这两个人,一个心思细腻,长於內政。一个足智多谋,长於军事。可谓是他的左膀右臂。
张献忠看了看战场发现地上躺著不少明军的尸体,还有大量己方士兵的尸体。
“我军怎么伤亡了这么多人”
“回稟义父,明军派来夜袭的,都是好手,打起仗来敢玩命。孩儿想著练一练兵,就没让咱们的老营弟兄上阵,只是让他们在一旁压阵。”
张献忠很满意自己义子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