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说服自己认命了,就当个合格的人形恒温暖炉好了,结果被您这么一出“梦中进食”弄得,瞬间浑身汗毛倒竖,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整个人绷得像一张拉满到极致、即将断裂的弓弦,后半夜基本就在清晰地数着您的心跳声、听着您均匀的呼吸声、以及深刻反省我为什么会沦落至此的人生哲学思考中度过了!您倒是睡得鼾是鼾屁是屁,香甜得让人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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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被光那幽怨至极、仿佛看着“负心汉”般的眼神看得心里莫名有些发毛,一股没由来的心虚感悄然滋生。她下意识地抬手挠了挠后脑勺,束起的马尾随之晃动,脸上写满了纯然的、毫不掺假的困惑和不理解,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在努力思考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位新队员。她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自己昨晚睡着后,那具不受意识控制的身体自主发起了怎样“惨无人道”的“夜间袭击”。她只觉得光看她的眼神怪怪的,让她有点……坐立难安?虽然她完全不明白这感觉从何而来。
就在这时,木质楼梯上传来了略显拖沓的脚步声,打破了餐桌旁这诡异凝滞的气氛。
桐人和纱夏前一后地走了下来。桐人依旧是一身几乎不离身的利落黑色劲装,只是目光在接触到餐桌旁这幕“精神饱满 vs 萎靡不振”的鲜明对比情景时,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的视线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快速扫过精神萎靡、眼神幽怨得能滴出水来的光,再落到对面那一脸茫然、甚至还带着点“我做了什么?我什么也没做啊?”无辜表情的安然身上,瞬间,凭借过往的“血泪教训”和强大的推理能力,他什么都明白了。他什么也没说,连一个音节都欠奉,只是嘴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默默拉开距离安然最远的那张椅子坐下,拿起一块烤得恰到好处的面包,立刻低头,仿佛突然对面包表面那细微的、如同金色网格般的焦化纹理产生了极其浓厚的学术兴趣,完美地扮演了一个“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不想掺和”的透明背景板。
而纱夏的反应则直接和生动多了。她穿着淡粉色的居家裙,像只轻盈的蝴蝶飘下楼,然而在看到光那副仿佛被传说中的梦魇妖精吸走了全部精气神的模样,又精准地接收到光眼中那无声的、指向性明确得如同箭矢般的控诉,再结合安然那一脸“阳光灿烂傻白甜”的茫然表情,她立刻用纤细的手捂住了嘴,澄澈的大眼睛瞬间睁圆,随即弯成了月牙形,肩膀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抖动起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即将冲出口的爆笑死死压回喉咙深处,只发出一声极其细微的、像是被呛到的呜咽声,脸颊都憋得泛红了。
最后,伴随着明显比平时沉重得多的脚步声,莉兹出现了。
她的脸色比窗外屋檐下悬挂的冰棱还要冷硬上三分,漂亮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向下弯曲的、显示极度不悦的直线,下颚线绷得死紧,仿佛在跟谁较劲。她甚至没有朝光的方向投去一瞥,而是直接将那带着冰碴子和无形尖刺的、阴沉不悦的目光,如同锁定目标的探照灯,牢牢地、精准地锁定在了安然身上。看到安然那副“阳光普照大地”的没心没肺模样,尤其是她还一脸无辜、甚至带着点关切地去询问光为什么没睡好,莉兹只觉得一股混合着酸涩、委屈和愤怒的无名火“噌”地一下从心底窜起,直冲头顶,烧得她心口发闷,呼吸都有些不畅。
(莉兹的内心同样正经历着激烈的风暴:)
‘这个笨蛋!呆子!木头疙瘩!’
‘她难道就一点都感觉不到这餐桌上诡异的气氛吗?她那粗大的神经是柯尔打造的吗?’
‘昨晚……昨晚居然真的抱着光睡了!虽然知道是为了……为了所谓的“取暖”,光也是重要的同伴,她大概也不是故意要……但是……但是……’
‘心里就是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难受!非常非常不舒服!像自己小心翼翼珍藏了许久、连包装都舍不得弄皱的、最喜欢吃的限量版糖果,还没决定好什么时候享用,就被别人先拆开包装,甚至可能还舔了一口!那种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侵占的感觉!’
‘尤其是想起她在冰窟里如同天神下凡般救我的样子,那么帅气,那么可靠,让我……可现在这副傻乎乎、完全搞不清状况的样子又那么气人!我到底该拿她怎么办啊!’
‘而且光那副样子,明显就是被她那灾难级的睡相折腾了一夜!她居然还能问得出口“没睡好吗”?简直是罪加一等!气死我了!’
这股无处安放、无法明说的无名火在她胸腔里左冲右突,却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