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的了然。她放下手中的水杯,杯中清澈的水面微微晃动,映出她沉静的黑眸。她缓缓扫过情绪各异的伙伴们——莉兹的怒火,纱夏的委屈,光的冷静下的凝重,桐人的沉默中的探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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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轻轻叹了口气。这些伙伴,莉兹热情似火却刚极易折,纱夏善良柔软易受伤害,光理性冷静但并非无情,桐人内敛敏锐却同样会困惑。他们都还年轻,是会被流言蜚语刺伤、会被不公待遇激怒的年纪。而自己,两世为人的阅历加起来,心境早已如同经过千锤百炼的寒铁,但这些孩子们的心态,若不能及时疏导,恐怕真的会被这无形的恶意逐渐侵蚀,最终酿成苦果。
她知道,单纯的命令和劝慰,或许能暂时压制,却无法根除心结。
“我明白大家的感受。”安然的声音打破了沉寂,比平时更加柔和,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仿佛能渗透进每个人焦躁的内心,“委屈,愤怒,不甘,还有……那种不被理解的孤独。”她的目光逐一与同伴们交汇,仿佛在告诉他们,她懂。
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轻轻开口,声音如同在讲述一个古老的、带着血色的寓言:“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吧。一个……发生在一个遥远地方,关于‘执着’与‘陷阱’的古老寓言。”
这句话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莉兹抬起低垂的头,眼中的怒火被好奇暂时取代;纱夏泪眼朦胧地望过来,带着一丝寻求答案的渴望;光停止了无意识敲击桌面的手指,全神贯注;连桐人也微微侧身,将更多的注意力投向安然。
“故事里,有个叫‘小六’的年轻人,”安然的声音舒缓而清晰,将众人的思绪带入她构建的叙事之中,“他耿直、倔强,甚至有些天真,把自身的清誉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她刻意放缓了语速,让每个字都落在听众的心上,“有一天,他在一个街边的凉粉摊,吃了一碗凉粉,只吃了一碗,老老实实付了一碗的钱。”
“但当他准备离开时,摊主却拦住了他,硬说他吃了两碗,只付了一碗的钱。小六当然不承认,双方争执起来。”安然描绘着场景,“这时,一个叫‘胡万’的人,带着一群看客围了上来。胡万这个人,说话听起来句句在理,看似主持公道,实则每一步都在把小六往绝路上逼。摊主在他的眼神示意下,一口咬定小六吃了两碗。周围的看客也开始起哄,有人嘲笑小六吝啬,有人指责他敢做不敢当,声音越来越大,仿佛所有人都站在了小六的对立面,成了指控者。”
她讲述着,语气平静,却仿佛带着画面感,让听众能想象出那个被众人孤立、百口莫辩的年轻人。
莉兹忍不住插嘴,愤愤道:“这摊主和那个胡万肯定是一伙的!太可恶了!”
安然对她点点头,继续道:“小六百口莫辩。他脸色涨得通红,激动地挥舞着手臂,一遍遍地解释:‘我只吃了一碗!就一碗!’他看向那些围观的人,希望能找到一丝信任,但看到的只有冷漠、好奇和幸灾乐祸的脸孔。”她的目光扫过纱夏,“他就像落入蛛网的飞蛾,越挣扎,缠得越紧。”
纱夏感同身受般地轻轻颤抖了一下。
“胡万站在人群前,用话语一步步将小六逼到绝境,”安然的声音逐渐低沉下来,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最后,他轻飘飘地,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对小六说:‘你说你只吃了一碗?好啊,有本事,你把肚子剖开,让大家看看里面到底是一碗还是两碗?’”
故事的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而惨烈。
光冷静地分析道:“这是典型的心理压迫和道德绑架,利用对方的性格弱点进行攻击。”
桐人低声道:“……他抓住了小六最在意的东西。”
安然看着他们,继续用沉重的语调讲述:“被逼到绝路、满心只想着证明清白、脑子已经无法思考其他代价的小六,竟然真的……他猛地抽出随身带的刀子,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剖开了自己的肚子!”
“血,瞬间涌了出来,染红了他的衣襟和地面。”安然的描述带着一种残酷的写实感,“他忍着撕心裂肺的剧痛,从温热的腹腔里,掏出了那团尚未消化完的、混着自己鲜血的凉粉,用尽最后力气,高高举起,凄厉地向着那些吓得连连后退的看客们呼喊:‘看!看清楚!我是不是只吃了一碗粉?!别走!你们都看看啊!’”
木屋里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纱夏惊恐地捂住了嘴,眼中充满了恐惧,仿佛看到了那血腥的一幕。莉兹的脸色发白,之前的怒火被一种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