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同，引导着绘梨衣继续说下去。

“后来几天，认识了好多新朋友，”绘梨衣掰着手指，“大家都很好，会带我去找教室，告诉我哪里是图书馆，和我分享餐厅哪里好吃......”

对她而言，这种被善意包围、正常交往的校园生活，是过去十几年里从未有过的全新体验。

“对了，晓樯姐姐，”绘梨衣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语气带着点新奇，“学院里这两天还在选校花。我和薇薇也在榜上呢，有好多人给我们投票~”

“校花？”苏晓樯对这个话题显然很感兴趣，眉毛挑高，身体微微前倾，“听起来很棒呐！绘梨衣这么漂亮，肯定很多人喜欢呀~现在结果出来了吗？校花是谁呀？有没有照片给我看看？”

绘梨衣摇了摇头，老实地回答：“结果要...后天，周日才出来。”

她拿出自己的手机，“不过，学院论坛可以看实时的榜单。晓樯姐姐你想看吗？”

她说着，就要解锁手机打开守夜人论坛的页面，但随即又停下了动作，有些困扰地说：“但是，手机上看图册里的照片，可能不太方便，太小了。要不，等回到家里，我用电脑给你看吧？电脑屏幕大，看得清楚。”

苏晓樯欣然点头：“好啊，回去再看。”

她确实想亲眼看看，卡塞尔学院的“校花”们都是什么水准。

绘梨衣见她同意，便收起了手机，但像是为了满足苏晓樯的好奇心，又补充了一句，语气单纯，不带任何比较或讨好的意味：“不过，沐霜姐姐一直排在第一名呢。沐霜姐姐，真的很漂亮，也很受欢迎。”

她这话一出，车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滞了零点几秒。

孙若薇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捏紧了，心里替绘梨衣捏了一把汗。我的小祖宗啊，你怎么什么都说！在一个女朋友面前，夸她男朋友的另一个女朋友长得漂亮？这是什么地狱级别的发言！

她偷偷抬眼去看苏晓樯的反应，心里疯狂猜测：难道陈狩的这两个女朋友关系其实很好？好到可以当面谈论彼此？情同姐妹？

苏晓樯脸上的笑容果然再次变得有些勉强，甚至带上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咬牙切齿。她当然知道“沐霜姐姐”是谁。

她到现在其实还没真正见过苏沐霜长什么样子。

上学期陈狩和苏沐霜一起出战争实践课，她在芝加哥确实与他们有过一面之缘，但当时陈狩并未向她点明那位清冷女搭档的身份。反倒是苏沐霜，知道她就是陈狩的第一个女朋友苏晓樯。

“是吗？”苏晓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笑容越发“灿烂”，“那...挺好的呀~”

她深吸一口气，带着点不服输的劲头，开玩笑似的问绘梨衣，语气轻松：“那绘梨衣觉得，是晓樯姐姐漂亮，还是沐霜姐姐更漂亮呢？”

这个问题抛出，连开车的陈狩都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微微挑眉。

绘梨衣显然被这个问题难住了，她微微歪着头，深玫瑰红色的眼眸里充满了认真的思索，像是在进行一项极其严谨的对比分析。

“晓晓，”陈狩忍不住出声打断这危险的氛围，“都漂亮，各有各的美。你别问绘梨衣这种让她为难的问题。”

苏晓樯却立刻瞪了他一眼，眼神里明确传达着“晚上再跟你算账”的信号，语气娇蛮：“我问绘梨衣呢，又没问你！我们女孩子聊天，你好好开车，别插嘴！”

她重新看向绘梨衣，期待着她的回复。

孙若薇在一旁屏息凝神，敏锐地感觉到陈狩的两位女友之间的关系绝非和谐，甚至可能存在着隐形的竞争。

这个发现让她心底莫名生出一丝窃喜和期待——如果她们之间并非铁板一块，那自己似乎...也并非全无机会？

绘梨衣思考了足足有十几秒，终于组织好了语言，她先看向苏晓樯，语气真诚：“晓樯姐姐很好，总是对我笑，很好看，我还是更喜欢晓樯姐姐。”

她用手比划着，试图形容那种感觉，“沐霜姐姐...也会笑，但是，有时候感觉有点冷冰冰的，有点...像大人的感觉，感觉我们之间有点距离。”

这话让苏晓樯脸上的阴云瞬间散开大半，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看吧，果然还是我更亲切、更得人心！绘梨衣果然是更喜欢我的！

然而，绘梨衣的下一句话，就像一盆冷水，精准地浇在了她刚刚燃起的小小火苗上。

绘梨衣顿了顿，用她那纯粹得不含一丝杂质的目光看着苏晓樯，非常客观地、甚至带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