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士园的修建工程在全国各地如火如荼地展开,无数百姓自发地前去帮忙,不计报酬。
他们说,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
由老将宗泽亲自挂帅的军人事务部,更是成了朝廷中最炙手可热的部门。
那些退伍的老兵,残疾的将士,第一次得到了妥善的安置和应有的尊重。
整个国家,正沿着一条前所未有的光明大道,高速而平稳地奔驰着。
然而,光明之下,总有阴影。
总有那么些不识时务的苍蝇,喜欢在别人家办喜事的时候,飞过来嗡嗡作响,惹人心烦。
这一日,紫宸殿早朝。
经过连番大战与朝堂清洗,如今的朝会早已不是往日那般死气沉沉。
武将们一个个精神抖擞,身姿挺拔,不再唯唯诺诺。
文官们也收起了昔日的倨傲与党同伐异,开始真正地为国计民生而奔忙。
李云龙斜靠在龙椅上,一副没睡醒的慵懒模样,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下方的奏报。
什么地方水利修好了,什么地方流民安置妥了,什么地方商业税收又创新高了。
全是好消息。
听得他都快打瞌睡了。
就在他昏昏欲睡之际,鸿胪寺卿李纯满脸凝重地出班奏事。
“陛下,臣有事启奏。”
李云龙睁开一只眼,瞥了他一下。
鸿胪寺卿,主管的就是外交和朝贡事宜,平日里是个清闲的衙门,今天这么严肃,看来是来事了。
“说。”
李纯深吸一口气,拱手道:“西夏国派遣使团前来,已至京城。其名义,是为恭贺我大宋收复燕云失地。”
李云龙的眉梢微微挑动了一下。
西夏?
他的脑子里立刻浮现出那片盘踞在西北的土地,以及那个叫李乾顺的国主。
一个典型的墙头草。
大宋强盛时,他纳贡称臣,比谁都恭顺。
大宋一有颓势,他就立马跳出来,不是侵扰边境,就是暗中联合大宋的敌人。
这次金国被自己一顿胖揍,元气大伤,按理说这李乾顺应该老实一阵子才对。
怎么这么快就派人来了?
“名为恭贺,实则另有图谋?”
李云龙的身体稍微坐直了一些,懒散的气息收敛了几分,换上了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
他太懂这种人了。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李纯的脸上露出一丝忧虑,低声道:“陛下圣明。臣昨日已与西夏使者有过接触,其言辞之间,颇为傲慢,恐来者不善。”
“哦?傲慢?”
李云龙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玩味。
“有点意思。”
他心想,老子连完颜阿骨打的亲弟弟都剁了,金国十几万精锐都埋在了幽州城下,他西夏是哪来的胆子,敢在老子面前傲慢?
谁给他的勇气吗?
“既然人家客人都到了家门口,哪有不见的道理。”
李云龙靠回了龙椅,懒洋洋地挥了挥手。
“宣。”
一个字,轻描淡写,却让大殿内的气氛悄然一变。
武将队列中,韩世忠与岳飞交换了一个眼神。
韩世忠性如烈火,嘴角已经咧出一丝冷笑,活动着手腕,关节发出“咔咔”的脆响,一副准备随时动手的样子。
岳飞则沉稳得多,他只是轻轻按了按腰间的剑柄,不动声色。
他们都清楚,这位皇帝陛下,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很快,随着殿外太监尖细的唱喏声,一名身材高大的西夏使者,在鸿use寺官员的引领下,昂首阔步地走进了紫宸殿。
此人年约四十,身着一身西夏贵族的织金长袍,面容黢黑,鹰钩鼻,一双三角眼闪烁着精明而桀骜的光。
他踏入大殿,视两旁盔明甲亮的大宋将领如无物,目光直接落在了龙椅上的李云龙身上。
他只是象征性地对着李云龙拱了拱手,上身微微一倾,连腰都没弯一下,便算是行过礼了。
“外臣嵬名阿山,参见大宋皇帝陛下。”
他的汉语说得极为流利,甚至带着几分京城口音,显然是下过苦功夫的。
但那股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高高在上的腔调,却让整个大殿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朝堂之上,瞬间响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