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你不来,我就把你的人变成我的根(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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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李儒老贼果然出手了!”冯胜看着那枚金光闪闪的大印,沉声道,“此计歹毒,直击张辽内心最渴望之处。若让他收到,恐生变数。”

刘甸却只是拿起那枚金印掂了掂,随即轻蔑地扔回盒中,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放他回去。”

“什么?”冯胜一愣。

“人,放了。印,也让他带回去。”刘甸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取过一张空白的帛书,递给那名吓得魂不附体的使者,“再附我一封回信。”

使者颤抖着展开帛书,上面空无一字。

刘甸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俯瞰众生的威压:“带回去,给李儒。让他自己写,想当什么。”

当李儒收到这封无字之信,又听完使者转述刘甸的原话时,他气得须发皆张,猛地将那枚金印狠狠砸在地上,怒吼道:“竖子!安敢如此欺我!”

他却不知,此举正中刘甸下怀。

在绝对的实力和民心面前,任何高位的许诺都显得虚妄可笑。

这则“无字回信”的轶事,反而比金印本身更快地传到了壶关。

并州兵们私下议论:“听说了吗?李儒想封咱们将军当并州牧,结果鸿王爷说,让李儒自己写想当什么官!”

“哈哈!这是压根没把他们放眼里啊!”

“就是!一个空头许诺,哪比得上鸿王爷给咱们爹娘分的田地实在!”

李儒的离间计,就此沦为一个天大的笑话。

与此同时,秦溪主导的“影册计划”,终于结出了最致命的果实。

一本名为《并州冤籍图》的册子,悄然送抵刘甸案头。

图册上,用朱砂密密麻麻标注出了张辽麾下八成以上将士的家眷信息。

其中,竟有七成以上的家庭,在过去数年间遭受过本地豪强侵占田产、官府苛待盘剥的血泪史!

每一条记录后面,都附有确凿的证据拓本:被撕毁的田契、伪造的借据、酷吏的判词……

“做得好。”刘甸眼中寒芒一闪,“将这些证据,分门别类,制成简报。混入北运的药材包中,用我们的民间渠道,送进壶关。”

三日后,壶关一名负责押运粮草的普通队率,在交接一批从南方走私来的伤药时,意外发现药包夹层里塞着一卷油纸。

他好奇地打开,只看了一眼,便如遭雷击。

油纸上,赫然是他家祖坟的界碑拓片!

而旁边附带的一份县衙公文显示,他家那块被当地豪绅觊觎多年的坟地,已被县令判给了对方,那块刻着他曾祖父名讳的石碑,竟被挪去给县令的新宅当了马槽石!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那队率双目赤红,仰天发出一声悲愤的嘶吼。

他猛地撕碎身上的军服,抄起朴刀,对着身旁十几个同乡嘶喊道:“弟兄们!我等在此为袁氏卖命,家里的祖坟都让人给刨了!这仗,还打个鸟!愿随我南归的,现在就走!”

当夜,十余骑趁着夜色,冲开哨卡,一路向南狂奔而去。

这只是一个开始。星星之火,已成燎原之势。

刘甸的最后一步棋,落在了乌巢书院。

他下令,在书院内增设“并州专班”,免费招收所有来自并州的流亡学子。

课程内容极为特殊,除了经义,更加入了“边镇屯田实务”与“胡汉共治策论”等实用科目。

更令人振奋的是,刘甸竟请动了前朝廷尉、以刚正不阿闻名的周谟,担任书院的名誉讲师。

周谟亲临乌巢的第一堂课,讲述的便是自己当年如何顶住压力,依法驳回豪强夺田案,为数百并州边民保住家产的旧事。

消息传开,整个河北为之震动。

连远在雁门、代郡的读书人,都开始拖家带口,向南迁徙。

他们明白,这位汉鸿王,不只是要打天下,更是在为并州的未来,规划一条真正的出路!

壶关大营内,人心惶惶。将领们私下里议论的话题,已经彻底变了。

“咱们守着壶关,到底是在守谁的土地?”

“是啊,咱们打生打死,难道就是为了让那些豪强污吏,更好地欺压咱们的爹娘妻儿?”

“听说乌巢那边,读书人都能学怎么管地、怎么治胡人了……咱们这仗,到底为谁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