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齐聚大殿金身佛像下。
“主持,武僧在山下打死了锦衣卫,如今锦衣卫围了我寺,只怕他们不会轻易离去。”一名吃的白白胖胖的中年僧人一脸愁苦的说道。
此言一出,众僧神色尽皆凝重。
“县令大人还未回信吗?”坐在首位的白胡须主持问道。
“主持,按理来说,县令大人应该有信到来,但…”
说到此处,另一名年轻弟子欲言又止。
慈眉善目的主持已经明白,朝廷恐怕要对他们动手了,外面一直没有撤走的锦衣卫,以及他们在此地的靠山之一灌阳县县令,到了如今依旧没有任何回信。
实际上那名被武僧失手打死的锦衣卫纯属意外。
大殿内这一众寂云寺高层根本不知此事,还是在镇子里的一名信众上山向他们报信,才知晓此事。
被锦衣卫包围的这几天,他们不止一次的想要与锦衣卫解释此事。
但那帮杀才根本不搭理他们。
“主持,怕个甚么!”
“锦衣卫不过朝廷鹰犬,而且这大明朝廷如今在广西苟延残喘,我不信现在的朝廷还敢对寺庙动手。”另一名油光水滑的中年僧人瓮声瓮气的说道。
毕竟广西大大小小的寺庙道观足有一百多家,信众更是不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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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若是动了方外寺庙,整个广西剩下的方外之人能答应?无数信众能答应?
“是啊主持,外面也就几十个锦衣卫,我们武僧就有八十余人,不若带上细软冲出去,投奔浔州陈大将军。”
慈眉善目的主持并未理会,手中不断摩挲着念珠。
“也不知陈将军是否收到咱们得信,此事也只有陈将军能帮上我等。”主持轻叹一声,竭力的维持着冷静。
当天夜里,张同敞率领一千京营悍卒以及五十多名锦衣卫冲进寂云寺。
“胆敢反抗者,杀无赦!”
命令下达,这帮杀才冲进寺庙,对一众僧人拳打脚踢,尤其是武僧。
这群武僧平日里在山下作威作福,整个灌阳县地界无人敢惹。
但面对朝廷悍卒,一个个却如同鹌鹑一般,无一人敢挣扎反抗。
不到半个时辰时间,整个寂云寺上到住持,下到普通僧人,尽皆被五花大绑跪在寺内大殿广场上。
张同敞和陆文渊以及赵兴三人面色肃杀。
“哪个是寂云寺主持?”
慈眉善目的住持呼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贫僧是寂云寺主持了嗔,不知这位大人为何夜闯我寂云寺,抓捕我等?”
“呵呵。”
陆文渊冷笑一声。
“等你们进了诏狱就知道为什么抓你们这群秃子。”
听到诏狱这两个字,一众僧人面色大变。
虽然锦衣卫如今的名头远不如洪武朝和永乐朝,但这群僧人也知道,进了诏狱等于入了十八层地狱。
当即便有僧人哭嚎不止。
之前那名叫嚣着要带着武僧冲出去的僧人听到要进诏狱,面色惨白。
但随即想起他们背后还有浔州陈邦傅作为靠山,当即大喊大叫。
“你们这群朝廷鹰犬,就凭你们你敢动我们?你可知我们寺的佛田是谁在供奉?是陈大将军!你今日抓了我等,明日陈大将军的帖子就要递到御前!识相的,赶紧给佛爷们松绑!”
听到陈大将军,张同敞眉头紧皱,他没有想到寂云寺竟然与浔州的陈邦傅有关。
随即出声喝道:“尔等口中的陈大将军是何人?”
“自然是庆国公陈邦傅,陈大将军!”
确定背后之人是陈邦傅,张同敞知道此事不能轻易决断,脑海之中迅速思索对策,随即陷入了沉默之中。
见张同敞听到陈邦傅的名头后,便沉默不言,还以为吓到了张同敞,当即更加狂傲的叫嚣。
“呵呵,你是朝廷的人,更该懂规矩。这广西的天,是陈大将军顶着的。为了几个锦衣卫的性命,伤了朝廷与大将的和气,这罪责,你担待得起吗?不如就此作罢,我们寺日后还能在陈将军面前为你美言几句。”
“不错,即便是朝廷,想动我们,也得经过陈大将军点头,尔等鹰犬还不快快给佛爷松绑!”
被绑的僧众闻言,也纷纷鼓噪起来,脸上毫无惧色,仿佛不是阶下之囚,而是正在进行一场筹码雄厚的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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