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阻拦呢?”
何令姿说着,目光清澈地直视霍嘉运:“表哥这般背后议论他人,若传了出去,反倒显得不够光明磊落了。”
她的这番话掷地有声,说得霍嘉运面红耳赤。
霍嘉运张了张嘴,最终只能悻悻道:“我……我不过是提醒一句罢了。”
何令姿见他这般,也不再深究。
她只淡淡道:“表哥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与谁交往,我自有分寸。”
说罢,何令姿便转身朝着陈七七院子的方向走去。
留下霍嘉运一人站在原地,满心懊恼却又无可奈何。
“我不过是一片好心提醒她罢了……哎!”
何令姿与霍嘉运那番对话,一字不落地被假山后的陈七七听了个真切。
她见何令姿离去,方才缓步走出,径直来到正兀自恼怒的霍嘉运面前。
霍嘉运一抬头,就撞上陈七七平静无波却暗含锐利的目光,心下顿时一虚。
“表哥今日好兴致,竟在背后这般关心起我的身子骨来了。”
陈七七声音淡淡,可在霍嘉运听来却格外刺耳,阴阳怪气极了。
“当真是有心啊!”
陈七七抬眼瞥他,霍嘉运一时间手足无措,只能干巴巴地唤道:“安表妹……”
“却不知我究竟是何处得罪了表哥,要劳您如此劳心费力提醒令姿姐姐离我远点?”
陈七七懒得于霍嘉运啰嗦,直言不讳地问到了他脸上,就是要给他个没脸。
她本来就觉得霍嘉运蠢,但没想到竟还能蠢到这种地步。
说人家坏话就算了,还被自己给抓到了。
又蠢又毒,还没用!
霍嘉运脸上青白交错。
他知晓自己理亏,又被抓个正着,哪里还敢狡辩。
只能慌忙对着陈七七连连作揖,额角几乎要渗出冷汗。
倘若今日之事,真被母亲或是祖母知晓了去。
他霍嘉运定然没有好果子吃!
他确实是这镇国公府金尊玉贵的世子爷不假,在外头或许人人敬他三分。
可在这内宅之中,但凡是牵扯到安倩语的事,他就从没赢过!
尤其是祖母,简直是把安倩语这个孤女当成了眼珠子疼。
反倒是自己这个亲孙子像是路上捡来的。
母亲虽不至于像祖母那般偏袒得毫无原则。
可也绝不会容许他这般在背后嚼舌根,诋毁表妹的清誉。
若是传到她们耳中,轻则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
重则怕是连父亲都要惊动,少不了一顿家法伺候。
更何况,这回确确实实是他理亏。
编排安倩语体弱,阻挠客人与之交往。
这等小家子气又上不得台面的行径,若是传扬出去,他这世子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光是想想可能的后果,霍嘉运就觉得头皮发麻。
“表妹息怒!是为兄一时糊涂,口不择言!”
“我保证,今后再不敢妄议表妹半句!”
陈七七冷眼瞧着他这番慌脚鸡似的模样,心中冷笑。
可面上却只冷冷道:“表哥言重了,只望表哥记住今日之言才好。”
“背地里议论他人,可非君子所为。”
陈七七说罢,也不再看他,转身翩然离去。
霍嘉运僵在原地,只觉得今日真是倒霉透顶。
自己的好意被何令姿误解驳斥,背后说人坏话又被正主听个正着。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一边琢磨着陈七七方才那与记忆中温吞性子截然不同的刚硬态度,一边心不在焉地往回走。
“怎么感觉她……和前世不太一样了?”
霍嘉运满腹疑惑,只顾低头思索,全然没留意脚下。
只听“哎哟”一声,他被一块凸起的碎石结结实实地绊了个正着。
他整个人失去平衡,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嘴啃泥,模样狼狈不堪。
今日真是诸事不宜,趴在地上的霍嘉运恨恨地想。
这消息很快便像长了翅膀似的传开了。
当丫头们当做笑谈说与陈七七和何令姿听时,二人正在水榭中下棋。
闻言,陈七七执棋子的手微微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