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二楼卧室的炕上。炕上铺着他新买的粗布褥子,软乎乎的,盖着薄被刚好 —— 现在七月初,天气越来越热,厚被子早就收起来了。他从书架上拿了本《温病条辨》,靠在枕头上翻看,书页上记满了他的笔记,遇到重要的地方还画了波浪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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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的身体素质比以前好了太多,上次跟许大茂、贾东旭分喝两瓶酒,别说醉了,连点晕乎的感觉都没有,倒像是喝了两杯白开水。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有点 “不畏寒暑”—— 冬天不用穿太厚的棉袄,夏天再热也很少出汗,他偶尔会开玩笑地想:“再这么发展下去,我不会变成穿红内裤的超人吧?” 每次想到那个画面,他都忍不住笑,赶紧晃了晃脑袋 —— 拯救世界那是别人的事,他只想安安稳稳当个中医,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七月的北京越来越热,太阳像个大火球,把地面烤得滚烫,连胡同里的槐树叶子都打了蔫。协和医院的条件还算不错,每个诊室都装了吊扇,不过都是民国时期留下来的老物件,铁制的扇叶上锈迹斑斑,转动起来 “吱扭吱扭” 响,像是随时会掉下来,而且只有一个档位,风不算大,却聊胜于无。
这天下午,诊室里没有病人,陈墨看着对面的丁秋楠,忍不住笑了 —— 姑娘穿着浅蓝色的衬衫,辫子上的红头绳都被汗浸湿了,贴在脖子上,小脸通红,时不时用手背擦一下额头的汗珠,连手里的书都拿得有点不稳。
“你等会儿,我出去一趟。” 陈墨站起身,往医院门口的小卖部走。小卖部里人不多,柜台上摆着几样零食,还有冰镇的冰棍。“同志,给我拿两根奶油冰棍。” 陈墨掏出两毛钱,递给售货员。
售货员从冰柜里拿出两根冰棍,用米白色的纸包着,递给他:“刚冻好的,快拿着,别化了。”
陈墨回到诊室,把一根冰棍放到丁秋楠手边的桌子上,自己剥开另一根的纸,咬了一口 —— 冰凉的奶油在嘴里化开,甜丝丝的,瞬间驱散了身上的热气。“快吃吧,解解暑,这天太热了。”
丁秋楠看了看陈墨,又看了看手边的冰棍,指尖碰到纸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冰凉的凉气。她没有说话,慢慢拿起冰棍,小心翼翼地剥开纸 —— 奶油冰棍的颜色是淡淡的黄色,冒着丝丝寒气,她咬了一小口,冰凉的感觉顺着喉咙往下走,浑身的燥热一下子消散了不少,舒服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像只满足的小猫。
这段时间,陈墨总会时不时 “投喂” 丁秋楠 —— 有时候是一把炒瓜子,用报纸包着,是他从供销社买的;有时候是一小袋松子,他会提前把壳剥好,装在小纸包里;偶尔还会给两颗大白兔奶糖,知道她舍不得吃,每次都说是 “买多了吃不完”。丁秋楠一开始还不好意思,后来慢慢习惯了,每次接过零食的时候,都会小声说句 “谢谢”,眼睛里的感激藏都藏不住。
吃完冰棍,丁秋楠把糖纸叠得整整齐齐,放进自己的笔记本里 —— 她习惯把这些小物件攒起来,像是珍藏着一份份温暖的小秘密。她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笔记本的封面,没有看书,也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的头发上,泛着淡淡的光泽,她的肩膀微微绷紧,像是在做什么重要的决定。
突然,丁秋楠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毕生的勇气,猛地抬起头,清脆地叫了一声:“陈墨!”
陈墨愣住了 —— 丁秋楠来协和进修快三个月了,平时一直规规矩矩地叫他 “陈大夫”,从来没有直呼过他的名字,这突如其来的称呼,让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手里的笔都停在了纸上。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丁秋楠,姑娘的脸还是红的,却不是因为热,而是透着股不正常的绯红,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有火苗在里面跳动,却又带着点紧张的躲闪。陈墨心里咯噔一下,隐约猜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确定。
丁秋楠看着他疑惑的眼神,又飞快地转头看了看诊室门外 —— 走廊里静悄悄的,没有病人过来,也没有护士经过。她转回脸,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都有点泛白,声音虽然不大,却异常坚定:“陈墨,我们在一起吧!”
“轰!” 陈墨感觉像是被雷劈了一下,浑身一个激灵,手里的笔 “啪嗒” 一声掉在桌子上。他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了张,平时的云淡风轻消失得无影无踪,连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等…… 等会儿!这…… 这不对啊!”
丁秋楠被他说得一愣,眉头皱了起来,脑袋里充满了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