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起来的被子,轻声说:“张峰是吧?把被子掀开,伸个手出来,我给你把把脉。”
被子里没动静,连呼吸声都显得刻意压低。陈墨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还是没反应。他有点无奈 —— 大年初一被折腾过来,病人还这副不配合的样子,换谁都有点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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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愿意来?” 陈墨语气冷了几分,“要不是你爸求着王姐夫,你觉得我会大过年的跑来看你耍脾气?”
被子里终于有了动静,一个闷闷的声音传出来:“没人请你来,你走!”
“走可以。” 陈墨双手抱胸,“但你想过没有?你爸快六十了,为了你的事,大年初一还要陪着笑脸求别人;你媳妇坐在客厅哭,娘家那边还不知道怎么说;你哥你嫂围着你转,连孩子都不敢大声说话。你倒好,躲在被子里装死,让一大家子陪你难受,你觉得合适吗?”
被子猛地被掀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坐了起来 —— 头发乱糟糟的像鸟窝,脸色蜡黄,黑眼圈重得像熊猫,眼神里满是烦躁和绝望:“我难受!我媳妇要跟我离婚!我治了大半年都没效果,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难受就可以折腾别人?” 陈墨毫不客气地反驳,“你这伤是自己不小心弄的,跟你家人有什么关系?你现在这个样子,不是解决问题,是逃避!你爸为了你,到处求人;你媳妇虽然闹离婚,刚才还在打听你的情况 —— 他们都没放弃,你倒先放弃了?”
张峰被说得哑口无言,眼圈渐渐红了,声音带着哽咽:“我也想治,可治不好怎么办?我总不能耽误小梅一辈子……”
“没治过怎么知道治不好?” 陈墨语气缓和了些,“我不敢保证百分百治好,但至少能试试。你要是连试都不敢,那才真的没希望。”
说着,陈墨转身就要走:“你要是想通了,就喊我;不想通,我也不勉强 —— 毕竟你的人生,得你自己做主。”
他刚拉开门,就被门外的人吓了一跳 —— 张局长、王建军、张江都站在门口,显然是担心里面的情况,特意过来听动静。看到陈墨开门,张局长刚要说话,里屋突然传来张峰的声音:“陈大夫,别走!我治!”
陈墨回头,只见张峰跳下床,快步跑过来,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又用力关上了门。门外的人面面相觑,张江刚要敲门,就被张局长拦住:“别敲,让他们聊。小峰这半年都没跟人好好说过话,现在愿意跟陈大夫沟通,就是好事。”
陈琴也走了过来,看着紧闭的房门,脸上满是担忧,小声对王建军说:“不会出什么事吧?小楚刚才的声音好像有点冲……”
王建军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放心,小楚有分寸。张峰那孩子就是憋太久了,有人骂醒他,反而好。再说了,小楚力气比张峰大,真有什么事,也不吃亏。”
陈琴白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
客厅里的小梅(张峰媳妇)也看了过来,眼神里满是期待 —— 她虽然闹离婚,但心里还是舍不得张峰。当初两人是自由恋爱,感情一直很好,要不是因为这病,张峰也不会变得暴躁,甚至偶尔动手,她也不会提出离婚。今天听说王建军请了厉害的大夫,她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 只要能治好,她愿意再给张峰一次机会。
里屋,张峰拉着陈墨的胳膊,语气急切:“陈大夫,我错了,刚才不该对您发脾气。您说怎么治,我都配合!”
陈墨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心里的气也消了 —— 这孩子本质不坏,就是被病折磨得没了分寸。他点点头:“先坐下,把你的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另外,你跟我说说,当时具体是怎么受伤的,后来有什么症状,都做过哪些治疗。”
张峰连忙坐下,伸出右手,语速飞快地说:“去年秋天搬衣柜,衣柜没放稳,砸在我腿上,当时就觉得下面有点疼,但是没肿也没破皮,我就没在意。过了半个月,发现…… 发现没法勃起,就算硬了也很快软下来。去医院检查,西医说没什么器质性损伤,开了点维生素;中医说肾虚,喝了三个月中药,一点用都没有。”
陈墨一边把脉,一边仔细听着 —— 脉象沉细,气血不足,显然是外伤导致经络堵塞,气血运行不畅,并非单纯的肾虚。他又让张峰躺下,检查了一下受伤部位的穴位反应,果然在腹股沟处摸到一个明显的压痛点。
“你这不是单纯的肾虚,是外伤导致的经络堵塞,气血没法正常运行到下焦,所以才会出现功能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