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位置。
他记下指针偏转的角度,又从墙角捡起半片绣品残片。
残片李婷婷他们昨天找到的,上面绣着半朵残缺的桃花,针脚里还沾着点胭脂红。
顾默用特制的金属片刮下一点丝线粉末,放在阳光下仔细观察,又凑到鼻尖轻嗅。
“丝线含微量阴气吸附性,非天然材质,染料中混有……!”
他眉头微蹙,在羊皮本上写下‘疑似骨粉灰烬’几个字,后面打了个问号。
顾默时而蹲身取样,时而站定凝神,时而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动作有条不紊,仿佛周遭的死寂与血腥都与他无关。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几声轻嗤。
商田揣着手,慢悠悠地晃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队员。
“哟,顾队这是忙啥呢?摆弄这些破铜烂铁就能抓着邪祟?”
他故意把破铜烂铁四个字咬得极重。
“我们在外头清理邪祟累得要死,您倒在这儿当起先生了,写写画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在吟诗作对呢。”
顾默停下手中的记录,缓缓抬起头,脸上非但没有怒意,反而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
“商队长辛苦了。”
“外头邪祟清理得如何?可有什么新发现?”
“若是都像商队长这般火眼金睛,一眼就能看出我这破铜烂铁无用,那案子想必早就破了吧?”
商田脸色一僵,梗着脖子道:“你什么意思?查案靠的是真刀真枪,不是这些花架子!”
“商队长说得对,真刀真枪自然重要。”顾默点点头。
“就像这指针,若不懂其原理,看着也就是根破铜烂铁,可它偏偏能指出阴气汇聚之所,省了不知多少盲目奔走的力气。”
“或许,在商队长眼里,能省力、能找准方向的法子,都算是花架子?”
“还是说,商队长有什么更高明、更真刀真枪的法子,能立刻找出那领域入口?”
“若是有,还请不吝赐教,顾某立刻放下这些破烂,跟您学学。”
商田被他这番连消带打的话噎得满脸通红,他哪里有什么高明法子?
要是有,也不至于在外围打转。
“你……!”
商田指着顾默,想反驳却又无从下口,气得胸口起伏。
旁边的队员也觉得脸上无光,低声劝道:“队长,算了,我们先去忙吧……!”
顾默却像是没看到他的窘态,恍然大悟般,轻轻哦了一声。
“原来商队长是来关心我查案进度的,真是有心了。”
“放心,等有了确凿线索,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您,绝不敢让您这真刀真枪的前辈,为我这花架子操心。”
商田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狠狠瞪了顾默一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好!顾默,你行!咱们走着瞧!”
他猛地一甩袖子,带着满肚子火气和憋屈,转身就要走。
刚走到院门口,就撞见赵山和周厉带着人过来。
“怎么了?看你脸色这么难看?”赵山见商田怒气冲冲,皱眉问道。
商田把刚才被顾默阴阳怪气挤兑的事添油加醋一说。
周厉立刻骂道。
“这小子就是故意的!明知道我们查不出核心线索,还在那儿装模作样地搞检测,不就是想显得我们无能吗?”
赵山皱着眉,看向院子里顾默的身影,眼神阴鸷:“他手里拿的是什么?好像不是司里发的制式工具。”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从哪个地摊上淘来的破烂,拿来糊弄人的!”商田不屑道。
几人站在门口,看着顾默时而记录,时而取样,动作严谨得像在进行什么精密的仪式。
突然,周厉像是发现了什么,指着顾默手里的笔记本,压低声音道。
“你们看!他在写东西!咱们之前提交的记录就在他脚边,他却偏偏要用自己的本子重新写一遍!”
赵山和商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他们那叠皱巴巴的记录被顾默随意地放在脚边。
而他正专注地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着什么,字迹工整,条理清晰。
一股被羞辱的怒火瞬间窜上几人心头。
这哪里是在记录?
这分明是在打他们的脸!
他们的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