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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成尸傀,潜入万军之中刺杀敌方主帅?
这想法太过疯狂,超出了绝大多数人的认知范畴。
赵远是第一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但他回神后的反应是极大的抵触和恐惧。
“不行!绝对不行!”
赵远几乎跳了起来,指着顾默,声音因为激动而尖利。
“王、李两位供奉必须寸步不离地保护本公子!让他们去执行这种十死无生的任务?万一他们回不来,本公子怎么办?谁护送我回京?”
他的担忧很直接,也很现实。
两名先天护卫是他性命最大的保障。
顾默似乎早就料到赵远的反应,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目光平静地看向赵远,语气沉稳得如同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赵公子,请问,是愿意让两位供奉时刻守在身边,但会困守在这被尸潮彻底吞没的孤城安全。”
“还是赌一把,用一次精准的斩首行动,从根本上瓦解敌人的指挥系统,为我们所有人,包括你创造出一条生路更安全?”
他不等赵远反驳,继续用冷静的逻辑剖析:
“目前局面,固守是坐以待毙。”
“突围?城外五千蛮军精锐基本上也必死无疑,我们这些人,加上两位供奉,能护着你冲出多远?”
“唯有让古蛮族自身先乱起来,让他们群龙无首,我们才有一线生机。这是目前唯一可能破局的方法。”
“至于两位供奉的安全,”顾默的目光转向那两位一直沉默的先天高手。
“行动的关键在于伪装和时机,而非正面强攻,成功接近蛮族首领后,以二对一,且有我和夜枭策应,胜算并非没有。”
“反之,若继续困守,两位供奉最终也要面对无穷无尽的尸潮和蛮军围攻,力战而竭只是时间问题。”
顾默的话像冰冷的锥子,刺破了赵远侥幸的心理防线。
他脸色变幻不定,看向自己的两名护卫。
王供奉沉吟片刻,对赵远拱手,声音低沉却坚定:“公子,顾先生所言确是实情。困守于此,终是死局。”
“主动出击,虽险,却有一线生机。属下愿往。”
另一名李供奉也点了点头:“属下亦同,唯有瓦解敌军中枢,公子方能真正安全。”
连自己最倚仗的护卫都这么说,赵远知道已无退路。
他脸色白了又青,最终颓然坐回椅子,有气无力地挥挥手。
“罢了罢了!就依你们!但务必保证本公子的安全!”
说服了赵远,计划的核心障碍便清除了。
顾默随即开始部署更详细的计划,尤其是至关重要的伪装的环节。
“斩首行动成功的前提,是让古蛮族相信我们已经完了,至少是失去了大规模、有组织的反抗能力。”
顾默的手指再次点在地图上泽水帮据点的位置。
“城中必有古蛮族的探子,他们会将这里的战况传回大营,所以,我们需要演一场戏,一场据点沦陷的大戏。”
他环视众人,开始描述具体的伪装方案:
“第一步,示敌以弱,假戏真做。”
“我们会故意放开几个外围缺口,放少量尸傀进来,制造内部持续混战的假象。”
“战斗会很激烈,甚至会有伤亡。”
“我们需要一些扮演重伤员或尸体,身上涂抹特制的假死药和血污,混在真正的伤亡者中。”
“探子远观,只会看到我们节节败退,防线不断收缩。”
“第二步,制造绝望的终幕。”
“在预定的时间点,我们会引爆设置在据点核心区域的阴气符阵。”
顾默拿出了几个刻画着复杂纹路的黑色木符。
“这不是攻击符阵,而是模拟强者自爆或邪祟失控时产生的强烈阴气波动。”
“爆炸要足够剧烈,火光冲天,阴气弥漫,让探子以为这是我们最后的力量,与敌人同归于尽,或者是控制尸傀的某种手段失控反噬。”
“第三步,金蝉脱壳,化整为零, 爆炸发生后,剩余的人立刻通过我们事先挖好的密道,撤离到附近几个预先准备好的、相对安全的隐蔽点。”
“整个据点将看似被尸傀完全占领,一片死寂,探子无法近距离查看,只能将据点沦陷,残军覆灭’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