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丝,我的血液仿佛都在瞬间冻结——可即便生命正不断流逝,远坂仍在努力向我传递着什么。
我强忍内心的震颤,竖起耳朵,生怕错过她这拼死的嘱托。
“……对不起。我搞砸了……我没能……保护好她们两个……!她们被……被带走了……”
“她们……?是谁干的?是脏砚吗?”
“不。打倒你的人——是言峰绮礼。对吧,远坂家的女儿。”
不知何时已站到身旁的吉尔伽美什,突然插话进来。这番话太过突兀,我一时混乱,下意识发出了迟钝的疑问——可远坂听到后,却重重地点了点头。
两人的神情笃定,可我却根本想不到凶手会是他。
荒唐……这种时候,为什么会提到那位神父的名字?虽然我确实觉得那家伙形迹可疑、不可信任,可他明明曾耗费大量心力救过樱。
若不是忠于职责,他根本没必要做那种事。
监督者的职责,本该是秉持中立立场主持圣杯战争。
像这样主动攻击参赛者,简直是毫无道理。更何况,他若真敢这么做,魔术协会和圣堂教会绝不会坐视不管,其他御主更不可能沉默——等等。
“言峰……难道他就是最后那位御主?!”
远坂似乎连点头的力气都快没了。她比刚才更加虚弱,只是微微颔首。痛苦的呼吸,几乎已变成了喘息。
言峰绮礼……我曾听说,他既是远坂的监护人,也是她父亲的弟子。更何况,他本应是保持公平中立的监督者——这样的人,竟然在暗中以御主的身份参与战争。
对远坂而言,这必定是猝不及防的背叛。
从这惨烈的破坏痕迹来看,远坂和伊莉雅想必都曾奋力抵抗过。
既然那家伙的从者曾与我们交手……难道他仅凭一己之力,就拥有压制两位一流魔术师的战斗力?
这简直最糟糕的局面,而我却一步步走入敌人设计好的路线。
“小……心点……他和脏砚……联手了。凭士郎你……根本敌不过他们……”
远坂猛地咳出一口血。她的脸色早已褪去血色,苍白得近乎发青,不知内脏受了多严重的伤。
“我知道了。你别说话了,先好好休息。我现在就叫救护车。等你好起来——我一定会救回樱和伊莉雅,也会打倒言峰和脏砚。”
“……呵,说了也……没用吧。不过也是,你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人啊……明明知道做不到,可只要有不愿放弃的事,就一定会冲上去……从那次放学后开始,你就一点没变呢……”
后半句话轻得几乎听不清。远坂已经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快耗尽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玄关附近的电话应该还完好无损。我正要转身跑去求救,手腕却突然被一股不似将死之人能使出的力气攥住。
“士郎,听着。我知道你想战斗。但既然要战——就必须赢。你要是连自己决定的事都做不到,我就算到了地狱,也不会放过你。”
远坂的眼中燃烧着非同寻常的意志。光是看着她的眼睛,就能感受到她被言峰背叛、遭遇败北、眼睁睁看着樱和伊莉雅被带走的不甘与悔恨。
她此刻定然无比想立刻追上去找言峰报仇。可她做不到……所以才把这份执念托付给了我。
凛的眼神像在燃烧,既是信任我能做到,更是在命令我——必须做到。
“——我知道了。你放心,远坂。我会连你的份一起,讨回这笔账。”
我凝聚起全部决心,用力点头。答案早已在心中,根本无需思考。
远坂见我如此,紧绷的神情骤然松弛下来……她松开了攥着我的手,缓缓闭上双眼,头也无力地垂了下去。恐怕,她能维持意识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凛还有呼吸。但我已没有片刻可以耽搁,必须立刻叫救护车。
我朝着电话的方向冲去,可刚跑出两步,身体就突然一沉,踉跄着险些摔倒。
“怎……怎么回事?”
我像没电的机器人般,重重摔在地上。明明没有被任何东西绊倒,为什么会——几秒后,答案伴随着席卷全身的剧痛袭来。
“呃……啊……!?”
右臂的骨裂、左手小指的骨折、两根肋骨断裂、侧腹的撕裂伤、右大腿的刀伤……还有数不清的淤青、擦伤、细微骨裂与出血点,连魔术回路都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