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被言峰抓住后,他让我闻了奇怪的药……从那以后,我就一直晕乎乎的……对不起,我不太清楚。只隐约听到言峰和一个……像老爷爷一样的人在争吵。”
“老爷爷?难道是脏砚?言峰和他在争吵……?”
争吵的言峰与脏砚。这或许就是预想中的敌人阻挠与拦截完全没有出现的原因。
而作为左右圣杯战争的关键——小圣杯,一个被弃置在洞窟中途,一个被放在高台之上,毫无任何魔术层面的布置。除此之外——
“凛,前面不远处,散落着类似虫子尸体的东西。那是……?”
留守后方警戒四周的阿尔托莉雅开口提醒。
综合各种情况,凛整合了目前所得的信息,对这诡异的局面做出了初步推测。
“我大概明白状况了。原本联手的言峰和脏砚,恐怕内讧了。我们能这么顺利抵达这里,防御体系也如此薄弱,这么一想就说得通了。”
“要是脏砚没事,这里本该爬满恶心的虫子和陷阱才对。现在什么都没有,说明言峰突然偷袭解决了脏砚吧。”
言峰本就背叛了曾为师父的凛的父亲以及凛本人,甚至连圣杯战争裁判官的立场都弃之不顾。他会和脏砚反目,反而比和睦相处更合理。
但问题在于,言峰的目的至今仍不明朗。
从阿尔托莉雅口中得知,十年前最后幸存的御主就是言峰,由此可见他觊觎圣杯是显而易见的。
可他不可能不知道,圣杯早已变成无法正常运作的诅咒聚合体。
凛完全猜不透这位同门师兄在想什么,但她坚信,对方绝对在谋划着什么坏事。
“敌人少了一个,樱和伊莉雅也救出来了。他们自己窝里斗自取灭亡,我们也算是运气好。这么一来,剩下的问题就是——”
“找到士郎他们、解决言峰,还有毁掉那个圣杯。就像凛说的,先和士郎汇合,之后再讨伐敌人,这才是稳妥之举。首先我们——”
“噼啪”一声,传来某物破裂的声响。
凛、阿尔托莉雅,甚至意识还模糊的伊莉雅斯菲尔,都一同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圣杯正面裂开一个漆黑的洞口,转眼间,剧毒般的污泥便从洞口喷涌而出。
那赤黑色、夹杂着类似人类残骸色调的污泥,迅速扩张体积,形成了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泥沼。
佛教中所说的血池地狱。传说中犯下血债之罪的人会坠入的地方,或许就是这般景象。
洞窟中出现的这片泥沼,充斥着想要毁灭世间一切生命的恶意。
——■■。
——■死。
——去■。
——去死。
——去死!
——去死!!!
那光看着就让人神智被侵蚀的诅咒,让凛的表情紧绷起来。
这并非基于魔术师的知识,而是源于人类的本能,她直觉到那是绝对不能触碰的东西。
在爱因兹贝伦之森见到的黑泥,恐怕只是这诅咒的冰山一角。
“……!请退后,凛。就算是英灵,被那东西触碰也会被侵蚀。若是人类,更是片刻都无法承受。”
“那、那恶心的东西……难道说,那就是‘此世全部之恶·安哥拉曼纽’……?”
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黑泥。凛之所以能强忍着想尖叫逃窜的冲动,是因为她身为魔术师的矜持。她不能露出狼狈的模样,要保持从容与优雅,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恐惧。换做普通人,此刻发疯也不足为奇。
“开玩笑的吧。我预想了各种陷阱,可从没听说会冒出这种东西……!还以为一路顺风顺水是运气好,结果是要在这里被狠狠报复啊。”
“虽然想立刻逃走,但如果那就是圣杯的内部,放任不管也不会停止吧。要是它溢到街上——”
光是想象,凛就不寒而栗。那黑泥从洞窟涌出,无止境侵蚀冬木土地的景象,必将显现出一场比十年前大火还要恐怖的地狱。
她早就预料到,若是脏砚或言峰使用圣杯,这样的未来便在等待。
但如今阿尔托莉雅尚且健在,使用圣杯的条件并未满足——不。如果吉尔伽美什和那个神秘从者,都已经同归于尽了呢。
“要是那种情况,那就彻底完蛋了……但那样的话,言峰也没必要偷偷摸摸躲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