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话才出口,贾环已如一支利箭冲了出去,快如闪电,早不见了人影,气得赵姨娘在屋里直瞪白眼,这死兔崽子。
这时,贾琮半躺在游廊的曲栏上,手里捏着本诗经,百无聊赖的翻阅着,文青病一时发作:“对新景,忆往事,叹飘零。”
“你在说什么?”狂奔过来的贾环一脸迷茫,他喘了几口气,用脚踩着栏杆,翻身而过。
“没什么?”
贾琮摇了摇头,坐起身来,从栏杆上跳下来,说道:“走吧。”
“去哪?”
“出去转转。”
“那个,赵国基回家去了,没人带着,出不了门。”有些不好意思抬眼看贾琮,贾环抓了抓头,含糊道:“要不,去找钱槐,让他带我们出去。”
贾琮捏了捏手上的书,“钱槐,爹娘在库房管账那个钱槐。”
看着贾环点了点头,贾琮瞬间没了兴致:“算了吧。钱槐的爹娘是先头太太的陪房,时常往二嫂子和二哥跟前奉承……”
钱槐在原著里,倚势求亲柳五儿,柳五儿不从,就发恨非要了愿不可。
这种执念过深的人物,多半有心理疾病,贾琮可不愿意和这种人打交道。
再说了,钱槐爹娘既管着账,又是贾琏的生母陪房,更时常到凤姐儿跟前走动,万一提起什么,贾琮还得诚惶诚恐地编谎话应付,多浪费精力。
“唉!”贾环听懂了贾琮的意思,叹了口气,转身坐在栏杆上,两条小短腿在空中荡着:“那怎么办?”
贾琮歪着头想了一下,拉了拉贾环的衣袖,笑道:“跟我走。”
两人绕着花木扶疏的游廊,走到贾琮的院门前。
冷冷清清,一个人影也不见。
估计是见主子出去玩了,下人们也趁空去找人聊天说话去了,贾琮也不在意,径直领着贾环进了屋,从柜子底下摸出一根竹筒来,“给你。”
“这是什么?”贾环拿着竹筒,左晃晃右晃晃,不明所以。
贾琮将竹筒的前端,放进水盆里,将后面的木棍,慢慢拉起,感觉到手上的重量增加后,拿起竹筒,对着窗户的方向使劲一推,一股水流喷射而出。
“这好玩,给我。”
贾环接过竹筒,抽水,射击,站在窗户边上,玩得大呼小叫:“你看那只鸟,还有那朵花。”
……
“这屋里竟淹了水了,你那奶妈子哪去了!也不管管你,由得你在胡闹。”
一个三十出头,满身绫罗,面容虽然秀丽妩媚,但眉宇间却带着显而易见的刻薄和多疑,让人难生好感。
这是邢夫人,贾琮的嫡母,荣国府的大太太。
贾琮低头看着地上的水渍,湿漉漉的水痕,将地板染出不同程度的颜色,看上去仿佛新艺术时期的黑白作品。
“你瞧瞧这满府里,有谁和你一样,活猴儿似的,没个消停……糟蹋坏了东西,霉坏了屋子,也别回我要去,我可没银子填。”
后头这没银子三字才是邢夫人的本意吧,贾琮偷偷朝着贾环使了个眼色,吐了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