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有人觉得你多管闲事不领情,这不就白忙活了?”
儒家先生愣了愣,显然没料到有人会用“扫院子”比喻“仁爱”,下意识点了点头:“倒也……有点道理。百姓过日子,先顾好自己家,确实没错。”墨家先生皱着眉,不服气地反驳:“可街坊邻居要是都只扫自家院子,街中间的路谁来扫?下雨天路滑,老人小孩摔倒了怎么办?”
“帮忙可以,但不能强求啊!”马骥赶紧接话,怕他又绕回典籍里,“比如你家种了菜,收多了给邻居送一把,这是情分;但你不能逼自己把所有菜都送出去,不然你家人吃什么?也不能逼邻居必须跟你一样送菜,不然人家心里肯定不舒服。‘兼爱’是好,可总得慢慢来,先让大家把自家日子过好,有多余的力气了再帮别人,不然就是打肿脸充胖子,自己累,别人也不领情。”
这话一出,围观的人开始小声议论:有个穿短褐的农夫模样的士子点头,小声跟旁边人说“他说得对,我去年收成不好,连自己都吃不饱,哪有粮帮别人”;还有个商人模样的学者,摸着下巴嘀咕“是啊,做事得算成本,不然再好的想法也推行不了”。墨家先生张了张嘴,想反驳,却找不到话——他平时跟人辩“兼爱”,都是从“治天下”的大道理出发,从没考虑过老百姓的实际难处,马骥这话,倒是戳中了要害。
儒家先生反应过来,脸一沉,语气带着点不满:“胡闹!‘爱’是仁义根本,是圣贤传下来的道理,岂能跟‘划算’‘扫院子’这种市井小事相提并论?简直是对圣贤的亵渎!”墨家先生也跟着点头,像是找到了台阶:“就是!兼爱是天下天下,岂能因怕累就不推行?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想,天下什么时候才能太平?”
马骥一看要被两面夹击,赶紧找借口溜:“两位先生说得都对,是在下见识浅,只会说些过日子的糙话。你们接着辩,我再去别的地方看看,不打扰了!”说完,不等他们反应,转身就往人群外挤,慌不择路间差点撞到廊柱,引得围观的人哈哈大笑,还有人喊“先生别走啊,再说说你的‘划算论’”。
马骥头也不回地往外跑,直到跑出广场,躲到一棵老槐树下,才扶着树干大口喘气。他摸了摸胸口的挂坠,挂坠温温的,带着轻微的振动,像是在偷偷笑他“又溜了”。马骥拍了拍挂坠,小声嘀咕:“笑什么笑,要不是你把我扔这儿,我能这么狼狈吗?下次再遇到这种辩论,我坚决不凑过去,谁喊我我都不搭理!”
正说着,肚子“咕咕”叫了起来——早上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刚才又费了那么多口舌,早就饿了。马骥摸了摸怀里,只剩下半块干硬的麦饼,还是在春秋时剩下的。他咬了一口,麦饼硬得硌牙,只能慢慢嚼。心里琢磨:得找个地方弄点吃的,总不能饿着肚子在学宫“论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