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末的寒风卷着枯叶，刮过中原大地的每一处战场。这一年，诸侯们打得天昏地暗，刀光剑影里没分出胜负，倒把“讨伐董卓”的初心丢得一干二净。到了盘点收成的时候，个个都像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泼皮，攥着手里这点可怜的地盘，看着别人碗里的粮，心里既不甘又憋屈——说白了，就是一场声势浩大的“菜鸡互啄”，谁也没捞着真正的好处。

兖州牧府里，曹操正围着一盆炭火取暖，手里捏着一颗刚烤好的栗子，听着手下汇总全年的战况。郭嘉站在一旁，手里捧着一张皱巴巴的战况图，上面用红笔圈着各个诸侯的地盘，密密麻麻跟补丁似的。

“主公，您看这一年，”郭嘉指着地图说，“您稳坐兖州，收了刘备，还抢了袁术不少粮草，算是势头最顺的。可袁绍占了冀州、青州，兵强马壮，虎视眈眈盯着咱们，咱们得时刻防备着他南下。”

曹操咬开栗子，吐出壳，笑了笑：“袁绍？那就是个爱穿花铠甲的草包！占了两块地盘就不知道姓啥了，跟他弟弟袁术闹得跟仇人似的，连联手的心思都没有。他要是真敢来，我让他有来无回！”嘴上说得硬气，心里却清楚，袁绍的兵力确实比自己雄厚，真要打起来，胜负还未可知。

他顿了顿，看着窗外漫天飞舞的雪花，忍不住嗤笑一声：“说起来也可笑，这一年下来，诸侯们打得热火朝天，倒像是我家后院的鸡打架——个个都伸长了脖子想啄别人一口，结果要么啄空了，要么被别人反啄一下，最后个个身上带伤，却没一只鸡真能占到便宜。”

这话倒是一点不假。

先说说曹操自己。他年初在兖州招兵买马，本来想趁机扩张地盘，结果被吕布搅了局，后来又忙着收拾袁术的残余势力，好不容易稳住了兖州，却得时刻提防着袁绍。手里虽然有了刘备这张“仁德牌”，可也得好吃好喝供着，还得派人暗中监视，生怕这只“中山靖王之后”哪天翅膀硬了，反过来啄自己一口。用曹操的话说：“收留刘备，就像养了只看起来温顺的兔子，谁知道他心里是不是藏着咬人的心思？”

再看刘备。这一年过得堪称“颠沛流离”，年初还守着徐州当州牧，结果被吕布抢了地盘，四处投奔却没人收留，最后只能屈身投靠曹操，成了个名副其实的“打工仔”。每天除了训练士兵，就是在院子里种菜，活得小心翼翼，生怕被曹操猜忌。

这天，刘备又在菜园里浇水，张飞蹲在旁边，看着绿油油的青菜，忍不住抱怨：“大哥，咱们好歹也是一方诸侯，现在却在这里种菜，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曹操那奸贼，表面上对咱们客气，暗地里指不定怎么算计咱们呢！”

刘备放下水桶，叹了口气：“三弟，忍忍吧。现在咱们寄人篱下，只能低调行事。等咱们积攒了实力，迟早能夺回徐州，报仇雪恨。”

关羽也走过来，沉声道：“大哥说得对。曹操虽然狡诈，但也给了咱们粮草和兵马，让咱们有了喘息的机会。咱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忍耐和等待。”

张飞撇了撇嘴，心里还是不服气：“可我实在受不了天天吃青菜！我想念孔融大人的梨酥，想念徐州的酱肘子！”

刘备和关羽对视一眼，忍不住笑了。他们都知道，张飞这是馋了，也是憋坏了。可在曹操的眼皮子底下，他们只能忍耐，等待着属于自己的机会。

而抢了刘备徐州的吕布，日子也没好过到哪里去。他本以为占了徐州就能衣食无忧，结果发现刘备早就把城里的粮草带走了，只留下一座空荡荡的城池。为了填饱肚子，吕布只能让士兵们去抢村民的粮，可抢来的粮食有限，根本不够大军吃。

这天，吕布在州牧府里发脾气，看着空荡荡的粮仓，对着张辽、高顺大喊：“咱们抢了徐州，怎么还会缺粮？刘备那厮，居然把粮食都带走了，太过分了！”

张辽皱着眉说：“主公，徐州周边的村子都被咱们抢遍了，现在百姓们都躲起来了，想抢粮都抢不到了。再这么下去，士兵们就要饿肚子了。”

高顺也说：“主公，咱们不如出兵攻打周边的郡县，抢他们的粮？”

吕布点了点头：“好！就这么办！传我命令，明天出兵攻打小沛，抢他们的粮！”

可到了第二天，士兵们却个个磨磨蹭蹭，没人愿意出发。一个士兵站出来，小声说：“主公，我们已经好几天没吃饱饭了，实在没力气打仗了。要不……咱们先找个地方囤积粮草，等吃饱了再出兵？”

吕布气得脸色发青：“你们这群废物！没粮不会自己想办法？要是再不出兵，我砍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