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是出路,可你父亲也希望你能文武双全。你姐姐莞柔,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连宫里的贵人都时常夸赞。你呢?除了会打几只兔子,射几只野鸡,你还会什么?”
陆宜蘅越说越有些激动,眼圈微微泛红:“我让你去致知书院,那是京中最好的书院,多少人挤破头都想进去。你倒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夫子都向我抱怨过好几次了!今日布置的《劝学篇》你可曾温习?明日要考校的策论你可曾动笔?”
秋诚被说得头更低了。
母亲说的这些,他确实都没做。
一想到那些佶屈聱牙的古文,他就头疼。
他承认自己不是读书的料,也曾试图努力过,但收效甚微。
“母亲,我……”他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难道说自己来自另一个世界,对这些八股文章实在提不起兴趣?
这话要是说出来,不被当成失心疯才怪。
“你不必多说!”陆宜蘅摆了摆手,神情中带着深深的失望。
“今日的晚膳,你就别吃了。回你院里,把你那身脏衣服换了,然后去书房,把《劝学篇》给我抄写一百遍!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才能出来!还有,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猎物,都给我处理掉,别污了我的眼睛!”
说罢,陆宜蘅拂袖转身,带着一身的怒气,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花厅。
只留下秋诚一人,牵着马,在渐浓的暮色中,有些萧索地立在原地。
踏雪乌骓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郁闷,用它的大脑袋轻轻蹭了蹭秋诚的胳膊,打了个响鼻。
秋诚苦笑一声,拍了拍马颈:“老伙计,看来今晚我们都得饿肚子了。”
他将马交给迎上来的马夫,叮嘱了几句,然后拖着沉重的步伐,向自己的“清风小筑”走去。
所谓的猎物,自然是不敢再拿回院子,只能让下人悄悄处理了。
清风小筑内,一灯如豆。
秋诚换下了一身风尘仆仆的劲装,穿了件寻常的青色棉布直裰,坐在书案前,面对着摊开的宣纸和一方砚台愁眉不展。
一百遍《劝学篇》,这简直是要他的命。
“笃笃笃。”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柔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