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他坦然地说道:“其中还有诸多尚未成熟、未经推敲之处。若此刻便以此入朝,参与国策,那非但是对国家的不负责任,更是对天下万民的巨大犯罪!”
“所以,晚生恳请尚书大人,恳请圣上,能再给晚生几年时间。”
“晚生想在书院之中,再多读几年书,多学些安邦定国的大道理。待到晚生的学识、心性,都真正足以肩负起这份重任时,再入朝堂,为国效力,为民请命!”
“到那时,晚生,方能问心无愧!”
这一番话说得,是何等的恳切,何等的谦逊,又是何等的大义凛然!
他不是不要,只是觉得自己现在不配!
他不是狂妄,而是因为太过谦卑!
礼部尚书听完,那张原本铁青的脸,渐渐地缓和了下来。
他看着眼前这个眼神清澈、态度诚恳的少年,心中的那股怒火竟在不知不觉间消散了大半。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为复杂的、混杂着欣赏与惋惜的情绪。
他还能说什么呢?
难道他还能指着对方的鼻子,骂他“你就是配!你现在就得给我当官”吗?
“你……你……”他指着秋诚,你了半天,最终,也只能化为一声长长的、充满了无奈的叹息。
“也罢!既然你心意已决,老夫……老夫也不再强求。”他摆了摆手,脸上写满了倦意,“此事,老夫自会如实向圣上禀报。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他便拂袖而去,似乎是不想再看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怪才一眼。
一场本该以皆大欢喜收场的大考,便在这样一种诡异而又充满了谈资的氛围中,草草落下了帷幕。
秋诚,再一次,成为了整个京城,风口浪尖上的人物。
如果说,他之前的几次人前显圣,只是让他从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变成了一个才华横溢的怪才。
那么今日,他这番惊世之拒,便彻底让他成为了一个所有人都看不懂、猜不透的、充满了神秘色彩的异类!
当他走出院门时,几乎所有的人,都像躲避怪物一般自动地为他让开了一条道路。
那看向他的目光里,充满了敬畏与不解。
苏若瑶快步追了上来,她想说些什么,想表达自己复杂的心绪。
可秋诚却只是对着她,礼貌而又疏离地拱了拱手,便拉起身旁早已被惊得目瞪口呆的秋桃溪快步离去,没有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
他不想再与这位心思深沉的相府千金,有任何不必要的纠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