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章不过审,有过修改,望见谅。)
有了第一幅画作的珠玉在前,秋诚画第二幅的速度快了许多。
他倒也不至于敷衍了事,只是心态上,终究是少了方才的虔诚与郑重。
他看着端坐在青石之上,重新恢复了那副端庄威严的国公夫人仪态的母亲,心中竟莫名地生出了一丝小小的遗憾。
——分明是同一个人,可不知为何,总觉得现在这副模样的母亲,似乎......不如之前那般美了。
很快,一幅足以应付今日诗会的图画便已然完成。
母子二人收拾好画具,便沿着那条僻静的山间小路,朝着晚秋亭的方向走去。
或许是因为方才那番亲密的互动,又或许是因为儿子那出神入化的画技,陆宜蘅的心中充满了骄傲与满足。
此刻的她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只是,她这心情一好,脚下便不免有些疏忽。
再加上方才为了让儿子画得尽兴,她保持着一个姿态站了许久,之后又坐了好一会儿,两条腿早已是酸麻不堪。
就在她走过一处遍布碎石的崎岖山路时,一时不察,腿上猛地一软,整个人便控制不住地朝着一旁的山坡倒了下去!
这要是真的摔实了,以她这娇生惯养的身子,怕是怎么着也要脱层皮。
“呀——!”
陆宜蘅吓得花容失色,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呼!
然而,预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
就在她即将要摔倒的瞬间,一双沉稳而又有力的臂膀,便从她的身侧,及时地将那柔软的身子给稳稳地接住了。
“母亲,小心!”
秋诚那带着几分后怕的惊呼声在她的耳边响起。
陆宜蘅那颗几乎要跳出嗓子眼的心,终于缓缓地回到了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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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之前皇后所说,陆宜蘅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女子。
若是没有秋诚在,今日在这荒郊野岭摔上一跤,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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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陆宜蘅整理了一下自己那有些散乱的衣襟与发鬓,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属于国公夫人的端庄面具,故作镇定地说道:
“咳……这山路,到底还是崎岖了些。为娘方才站得久了,这腿脚是有些无力。还好……还好有诚儿你在这里。”
“是孩儿的不是。”秋诚看着她那有些泛红的脸颊,也以为她是因方才的惊吓而失态,连忙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若非是孩儿非要画那第二幅画,也不会让母亲您在此地蹉跎了那么久。都是孩儿的错。”
“好了,不怪你。”陆宜蘅摆了摆手,便要继续往下走。
可她刚一迈步,右脚的脚踝处便传来了一阵钻心的剧痛!
“嘶——”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身子又是一软。
“母亲!您扭到脚了?”秋诚见状,连忙再次上前将她扶住。
他不由分说地蹲下身子,想要查看她的伤势。
陆宜蘅不大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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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心中天人交战之际,秋诚已是温柔地将她那只穿着精致绣鞋的小脚给轻轻地托在了掌心之中。
“母亲,您别动。”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关心,“我帮您看看。”
说着,他便要褪去陆宜蘅的鞋袜。
“不要!”陆宜蘅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猛地将自己的脚给抽了回来!
她看着秋诚,脸上流露出了小女儿家般的慌乱与羞赧。
“我......我没事!只是......只是不小心崴了一下,不打紧的!”
秋诚看着她那副坚决的模样,也知道自己是拗不过她了。
他只好站起身,商量般说道:“那......那孩儿搀扶着您下山吧。”
陆宜蘅本想拒绝。
可她看着自己那已经微微红肿起来的脚踝,又看了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崎岖山路,知道自己今日若是不靠着儿子,怕是根本就走不下去了。
让诚儿去下面找宫女来帮忙也可以,只是要她一个人在这地方呆着,实在有些害怕。
陆宜蘅又在心中暗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