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一直......在一处偏殿,礼佛。”
画眉见状,连忙是极为机灵地,便上前一步,对着柳传雄行了一礼。
“回老爷的话,”她看着柳传雄,缓缓说道,“姑娘今日,确实是一直......在为家中的长辈,祈福呢。”
柳传雄看着她们这主仆二人,那双总是充满了精明算计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了然的笑意。
他随意地摆了摆手,那声音里充满了理所当然的意味。
“罢了罢了,”他看着柳清沅,缓缓说道,“你既是有这份孝心,为父......也就不再多问了。”
“只是......”他顿了顿,那双总是充满了精明算计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冰冷的寒芒。
“......只是,过两日,那郑大人要在府里举办一场宴会。到那时,这洛都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前去赴宴。你......”
他看着柳清沅,那声音也因为过分的算计而变得沙哑了起来。
“......你也回去,好生地准备准备吧。”
......
柳清沅自那佛堂回了府,便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了闺房之内,连晚膳也只用了半碗燕窝粥,便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画眉见她这般,心中也是担忧,只当是自家小姐被白日里那番阵仗给惊着了,便也只拣了些轻松的趣闻来讲,想逗她开怀。
可谁知,柳清沅却只是恹恹地,连半分的兴致都无,只挥了挥手,便将她给打发了出去。
画眉无奈,也只好是退了出去,贴心地将房门,给轻轻地带上了。
一时之间,这偌大的闺房之内,便只剩下了柳清沅一人。
她烦闷地在那锦被之上一头栽了下去,将那张早已是哭得不成样子的可爱小脸,给埋进了柔软的枕头里,只觉得心中那点子委屈,竟是比那黄连还要再苦上三分。
她自小便知,自己这般的身份,日后的婚事,定然是做不得主的。
可她却从未想过,这一日,竟会来得这般的快,这般的......猝不及及。
她想起白日里,父亲那充满了算计的眼神,与兄长那充满了不屑的讥讽,那颗本已是沉入了谷底的心,更是如同被一块巨石给压住了一般,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难道,我这一生,便就要这般地,被当做一件货物,送去那不知名的夫家,与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男子,共度余生吗?
——难道,我便就真的,连半分反抗的余地都无吗?
她不甘地将早已是被她给揉搓得不成样子的枕头给狠狠地丢在了地上,那副充满了愤怒的模样,像极了一只正被困在了笼中的幼兽,充满了无助。
可她又能如何呢?她不过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罢了。
在这充满了算计的深宅大院之内,她便是喊破了喉咙,怕是也无人会来救她。
她想着想着,那双早已是红肿得如同两颗熟透了的桃子一般的杏眼里,便又不受控制地,蓄满了晶莹的泪水。
可她终究,还是强行地将那点子不该有的软弱给压了下去。
她倔强地便将那早已是被泪水给浸湿了的小脸,给从那柔软的枕头里抬了起来,那双总是充满了怯懦的杏眼里,第一次流露出了不甘。
她从被她给弄得乱七八糟的床榻之上坐了起来,失魂落魄地走到了梳妆台前,坐了下来。
她看着铜镜之中,那个面色苍白、双眼红肿的自己,那颗本已是沉入了谷底的心,更是如同被一把钝刀子给来回地割着,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下意识地,便伸出手,轻轻地抚过自己那张充满了泪痕的可爱小脸,那双总是充满了怯懦的杏眼里,盛满了足以将人融化的悲伤。
就在这时,她那双早已是被泪水给模糊了的杏眼里,却极为突兀地,映出了两张充满了幸福笑意的熟悉脸庞。
不是秋诚与杜月绮,又是哪个?
她想起白日里,那对璧人并肩而立的登对模样,与那眉眼之间,藏也藏不住的脉脉温情,那颗本已是沉入了谷底的心,更是如同被撒上了一把盐,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羡慕地将手帕给紧紧地攥在了手心里,那副模样像极了一只正看着旁人吃鱼的馋嘴猫儿,充满了渴望。
——好希望......
——好希望,我日后,也能寻着这般一位,心意相通的良人啊......
可她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