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不住。”
“我......”柳清沅被她,说得哑口无言。
“沅妹妹。”郑思凝站起身,她那月白色的身影,在
那满室的墨香中,显得那般......孤傲。
“你我,道不同。”
“你那女儿家的心事,姐姐我......怕是......解不了了。”
她叹了口气,那声音里,满是疏离。
“你既......心悦于他,那......便好生受着罢。”
“男欢女爱,本就是......人之常情。”
“他,”郑思凝顿了顿,那声音,终是......带上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酸涩。
“......他那般人物,便是......便是当真‘戏弄’了你,你......怕也不亏。”
“你......”
“回去罢。”
郑思凝转过身,背对着她,只留给她一个清瘦而又决绝的背影。
“......姐姐......乏了。”
柳清沅僵在那里,那满腔的、滚烫的“求助”之心,在这一刻,仿佛......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她......
她这是......什么意思?
她......她竟是......
她竟是......赶我走?
柳清沅那颗本就七上八下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沉了下去。
她......她竟是......连这世上,最后一个她以为“懂”她的人,也......
也失去了。
“......是。”
也不知过了多久,柳清沅才从那冰凉的锦垫上,缓缓地,站起了身。
她那满心的欢喜,满腹的疑团,来时有多热烈,去时......便有多凄凉。
“......清沅......”
“......告退了。”
她福了一福,那声音,已是......沙哑得不成样子。
她领着那早已在外等得不耐烦的扶微,失魂落魄地,走出了那间清冷得,不近人情的“听雪斋”。
......
直到那脚步声,彻底消失在了院外。
郑思凝那紧绷的背脊,才猛地一松。
她“噗通”一声,跌坐在那罗汉床上,只觉得......浑身冰冷。
“佩玉。”
“哎,小姐,奴婢在。”
“......去。”郑思凝的声音,带着几分压抑不住的......颤抖。
“......去......将我那坛......藏了十年的‘桂花酿’......”
“......取来。”
“......今日......”
“......我要......喝些酒......”
......
有道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世间常事。
柳清沅自那听雪斋出来,只觉得浑身上下,被那郑姐姐一番言语,说得是体无完肤。
她本是满腔的愁绪,指望寻个同病相怜的知己,为她拨开迷雾,指点迷津,何曾想,竟是劈头盖脸,遭了这等一场“教训”。
那郑思凝言辞之犀利,目光之清冷,如同一盆淬了冰的雪水,将她那才燃起三寸的小小火苗,浇了个透心凉。
从郑府回柳府的马车上,柳清沅只一言不发,低着头,将那方被泪水打湿了的帕子,在手里绞了又绞。
扶微坐在她对面,亦是不敢多言。
她虽未进那内室,却也将方才自家小姐那失魂落魄、泪眼婆娑的模样瞧了个真切。
她心中暗暗纳罕:“奇了怪哉!这未来的姑嫂二人,头一回正经说话,怎地......倒像是结了仇一般?莫不是那郑家小姐,瞧着清高,实则......是个不好相与的?”
这车厢内,一时静得可怕,只听得那车轮压过青石板路,“咕噜咕噜”的,碾过柳清沅那颗七上八下的心。
她原先的那点子迷茫,此刻,倒是去了大半,剩下的,全是实打实的......难受。
她想,原当那郑姐姐,亦是深陷囹圄,必能懂她几分。可如今看来,人家是知府千金,是那云端上的凤凰,自诩“风骨”,又怎会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