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她这等......这等只知“攀龙附凤”的麻雀?
是了。
她心中自嘲一笑。
郑姐姐所求,是那“海阔天空”,是那“自由自在”。
可她柳清沅呢?
她自小便是在泥淖里打滚,在那冷院中苟延残喘。她不知什么是“风骨”,她只知饿肚子的滋m味,只知被人踩在脚底的冰凉。
她所求的,不过是......“富贵一生”。
郑姐姐那句话,虽是刻薄,却也......一针见血。
柳清沅只觉得那心口,堵得愈发慌了。
——原来,这世上,竟是连个能说体己话的人,也寻不到了。
——原当她是个好姐姐,如今看来,这未来的嫂嫂,竟也没那般好。
她这般胡思乱想着,马车已是“吁”的一声,停在了柳府的二门外。
扶微见状,如蒙大赦,忙不迭地跳下车,打起了帘子:“小姐,到了。”
柳清沅依旧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由着扶微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自家的院子去了。
然而,才一踏进那“绣阁”的月洞门,一股子与“听雪斋”截然不同的、扑面而来的富贵暖香,便将她整个人都裹住了。
“哎哟!我的小祖宗!您可算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