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的人......会是怎样的?”
她毕竟是“罪臣之女”,虽然秋诚一力担保,但要进入这样一个姑苏的顶级门阀,她心中难免忐忑。
“我哪知道。”柳清沅正对着小镜子,描着眉,“不过,你怕什么?有秋诚在,他总不会让我们睡马路。”
她顿了顿,放下眉笔,轻声道:“思凝,你我......如今都是无家可归之人。这陆家,便是我们......唯一的落脚处了。”
郑思凝闻言,心中一颤。是啊,她们都一样,被家族当作棋子,又被无情地抛弃。
“嗯。”她轻轻点头,“你说的对。既来之,则安之。”
两人的关系,在这十数日的朝夕相处中,早已“一笑泯恩仇”。她们达成了奇妙的“攻守同盟”——共同面对未知的未来,以及......马车外那个唯一的男人。
秋诚骑在马上,与杜月绮并驾齐驱。
望着眼前这既熟悉又陌生的水乡巷陌,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近乡情怯的暖流。
“公子,”杜月绮笑道,“您都快十年没回来了。也不知老夫人见到您,会是何等模样。”
“是啊......”秋诚轻叹,“也不知......她老人家身体是否康健。”
马车穿过重重街巷,最终,停在了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前。
与洛都那些“知府”、“富商”的宅邸不同,这座府邸,没有高调的石狮,没有夸张的朱门。它只是......大。
一座沉稳的、黑漆大门,门上挂着两盏素雅的灯笼,门前是宽阔得能并排驶过八辆马车的青石广场。高高的院墙,隔绝了市井的喧嚣,只露出墙内那层层叠叠、宛如画卷的飞檐翘角。
这,便是姑苏陆家。
秋诚母亲陆宜蘅的娘家,一个在姑苏盘踞了数百年,势力庞大、底蕴深不可测的......真正世家。
“秋公子,您回来了!”
门房的老仆,在看到秋诚递上的信物时,先是一愣,随即,那张苍老的脸上,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
“快!快去通报老太太!表少爷!表少爷回来了!”
一声高喊,让这座沉静的府邸,瞬间活了过来。
秋诚领着五位风姿各异的绝色女子,踏入了陆家那座五进五出的大宅。
一路上,亭台楼阁,曲水流觞,无一不精致,无一不透着“老钱”的底蕴。
当他们被迎入陆家最核心的“荣安堂”时,只见堂内早已站满了人。
为首的,是一位头发花白、身穿暗紫色福寿团纹锦袍、手中拄着一根沉香木拐杖的老太太。她正被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搀扶着,拼命地向门口张望。
秋诚的眼眶,“刷”的一下就红了。
“外祖母!”
他再也按捺不住,抢步上前,在那老太太面前,双膝跪地,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不孝孙秋诚,给外祖母......请安了!”
“哎哟!我的诚儿!”
陆老太太手中的拐杖“当”的一声掉在地上,她猛地挣开妇人的搀扶,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秋诚的头。
“快!快起来!我的心肝肉......”
老太太的声音都在颤抖,她捧着秋诚的脸,浑浊的老眼中,泪水奔涌而出。
“十年了......整整十年了啊!”
“快让外祖母看看......哎哟......这......这长这么高了!”
她颤颤巍巍地站直身子,比划着。当年那个只到她胸口、调皮捣蛋的小不点,如今竟已高出她一个头还多。
“瘦了,瘦了......”她摩挲着秋诚的脸颊,“在外面,吃苦了......”
“外祖母,我......我没有。”秋诚哽咽道。
“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太太拉着他,怎么也看不够。
“舅舅,舅母。”秋诚又赶紧向一旁那对中年夫妇行礼。
那雍容华贵的妇人,正是他的舅母,王氏。而她身旁那位神情温和、儒雅随和的中年男子,便是陆家的当代家主,他的舅舅,陆明翰。
“回来就好。”陆明翰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满是欣慰。他是知道秋诚在洛都那些“小动作”的,只是,他什么也没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诚哥哥!”
“诚表哥!”
旁边,几个与秋诚年纪相仿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