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扔到他怀里。
“假正经。”
“刚才在师尊面前,你的胆子不是挺大的吗?敢跟那个老妖婆调情,现在倒装起柳下惠来了?”
虽然嘴上嘲讽,但薛绾姈心里其实也松了一口气。
狐影门的规矩森严,虽然师尊对秋诚青眼有加,但若真让他留宿,那些正如狼似虎的师妹们怕是今晚都要睡不着觉了。
到时候万一谁忍不住半夜去爬床,场面恐怕会失控。
“行了,滚吧滚吧。”
薛绾姈挥了挥手,语气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舍。
“我也得在门里待几天。师尊刚拿了你那么多银子,肯定要整顿门务,我也得帮忙盯着点。”
“还有......我也得跟师尊好好‘交代’一下你的事。”
说到“交代”二字,她特意加重了语气。
“过几天,我去找你。”
“好,我等你。”
秋诚接过红叶,贴身收好,温柔一笑。
“别太累了。”
说完,他翻身上马,在那躲在门后偷看的几十个小道姑的注视下,潇洒地挥了挥手,策马而去。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枫林深处,薛绾姈才收回目光。
她看着手中空荡荡的掌心,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弧度,低声骂了一句:
“这个冤家......”
送走了秋诚,薛绾姈刚转身准备回房休息,就被两个紫衣侍女拦住了去路,说是狐主有请。
薛绾姈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算账的来了。
再次回到那烟雾缭绕的大殿,狐千机依旧侧卧在榻上。
只是这一次,她手里的烟斗换成了一本账册——那是秋诚刚才留下的、关于柳传雄一半家产的交割文书。
“师尊。”
薛绾姈乖巧地行礼。
“嗯。”
狐千机头也没抬,一边翻看着账册,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人送走了?”
“是,送走了。”
“没留宿?”
“徒儿留了,他不肯,说是怕家里长辈担心。”
“哼,算他识相。”
狐千机合上账册,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
“若是他真敢顺杆爬留下来,我就让人把他扔进后山的蛇窟里去。”
薛绾姈暗自腹诽,师尊您刚才收钱的时候可不是这副嘴脸啊。
“绾姈啊。”
狐千机终于抬起头,那双狐狸眼微微眯起,透着一股审视的光芒。
“这个秋诚......到底是个什么来路?”
“我问的不是那些明面上的,是他那些‘桃花债’。”
“刚才他虽然嘴甜,但我看得出来,这小子是个惯犯。他对付女人的手段,一套一套的。”
“你和簌影那丫头......是不是早就被他吃干抹净了?”
“师尊!”
薛绾姈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平日里的妖娆在师尊面前荡然无存,只剩下羞涩。
“没有!绝对没有!我们......我们是清白的!”
“清白?”
狐千机嗤笑一声。
“簌影那傻丫头我还信,你?你那眼珠子都快粘在他身上了,还清白?”
“绾姈,师父是过来人。这男人啊,越是看起来温和无害、深情款款的,越是危险。尤其是这种有钱、有颜、还有手段的。”
“我刚才诈了他一下,他说他身边的红颜知己‘两只手都数不过来’。这恐怕不是谦虚,是实话。”
狐千机坐直身子,一脸恨铁不成钢。
“他在洛都搞的那什么宴会,为了两个女人把朝廷大员都给耍了。现在回到姑苏,家里还藏着好几个。”
“这种花心大萝卜,就是个无底洞!”
“你和簌影,一个是我的左膀,一个是我的右臂。你们要是都被他拐跑了,我这狐影门还开不开了?”
“你可千万要守住本心,别被他那张抹了蜜的嘴给骗了啊!”
薛绾姈低着头,听着师尊的谆谆教诲,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骗?
谁骗谁还不一定呢。
她想起了在洛都的那个夜晚,想起了那个男人为了保护她们,独自面对满堂权贵的背影。
想起了他在地宫里抱着那些婴孩时,眼中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