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是他母亲陆宜蘅贴身亲随专用的!
持此令者,如夫人亲临。
“慢着!”
秋诚猛地抬手,止住了正要扬鞭的车夫。
“怎么了?”
杜月绮察觉到他的异样,立刻低声询问。
秋诚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目光穿过雨帘,死死地锁定了那个站在人群边缘的身影。
那人戴着斗笠,身形纤细。
虽然穿着普通的布衣,但这雨中伫立的姿态,却透着一股子如山岳般的沉稳。
而在那人身后半步,还隐没着另一个更加瘦削的影子,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
“先不走了。”
秋诚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手中的折扇“啪”地一下合上。
“这姑苏的雨太美,本世子忽然……又不想走了。”
“啊?”
陆府上下,连同那一车车的红颜知己们,全都傻了眼。
这都送行送到大门口了,您老人家说不走就不走了?
“外祖母。”
秋诚转身,对着目瞪口呆的老太太行了一礼。
“孙儿忽然想起,还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未办。”
“此事关乎咱们陆家,也关乎......成国公府的未来。”
“所以,孙儿还得在姑苏,再叨扰些时日。”
老太太虽然不解,但一听孙儿不走了,顿时喜笑颜开。
“好!好!不走好!”
“哪怕住一辈子外祖母也养得起!”
“快!把行李都卸下来!晚饭加菜!”
在一片兵荒马乱的“卸货”声中。
秋诚给杜月绮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安顿好众人。
而他自己,则撑起一把油纸伞,看似随意地走进了雨幕之中,朝着那个戴斗笠的身影走去。
......
虎丘山后,有一片鲜为人知的竹林。
这里地势偏僻,平日里鲜有游人。
此时细雨蒙蒙,竹叶青翠欲滴,更是幽静得如同隔世。
秋诚收了伞,站在竹林深处的一座破败凉亭前。
“出来吧。”
他淡淡地说道。
“属下沈月绫。”
“属下沈月绵。”
“参见世子爷。”
两个身影,如同鬼魅般从竹林上方飘落。
她们单膝跪在满是落叶的泥地上,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当先一人,摘下斗笠。
露出了一张清丽端庄的脸庞,眉目间透着一股子书卷气与英气交织的味道。
她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肌肤胜雪,眼神沉稳如水。
这正是秋诚母亲陆宜蘅从小培养的心腹大丫鬟,也是成国公府暗卫中最为神秘的“海棠组”首领——沈月绫。
而在她身旁,那个依旧低着头、甚至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的少女,则是她的亲妹妹,沈月绵。
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行礼。
那张脸冷若冰霜,却美得惊心动魄,就像是一把没有温度的利刃。
“果然是你们。”
秋诚看着跪在地上的两姐妹。
眼中的玩世不恭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别重逢的复杂,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快步上前,亲手扶起了沈月绫。
“月绫,好久不见。”
他的手,握住了沈月绫的手腕。
那触感温润而熟悉。
沈月绫的身子微微一颤,那双原本沉稳如水的眸子里,瞬间泛起了涟漪。
她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比记忆中更加成熟、更加俊朗的男子,眼眶微微发红。
“世子爷......您瘦了。”
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了这一句最朴实的关怀。
她是陆宜蘅赐给秋诚的人。
在秋诚还是个真正的纨绔、在京城惹是生非的时候,是沈月绫一直默默地跟在他身后,替他收拾烂摊子,替他挡刀。
甚至......在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用自己的身子,安抚了走火入魔的世子爷。
她是他的丫鬟,是他的暗卫,也是他......真正的第一个女人。
“我没瘦,倒是你,清减了不少。”
秋诚有些心疼地看着她,又看了看旁边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