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城的演武场从未如此热闹过。清晨的薄雾里,一百二十个穿着迷你版军甲的少年列成十二排,稚嫩的脸庞上带着些许紧张,却个个腰杆挺直,眼神里燃着与年龄不符的坚定。他们是华夏城第一届少年军校的学员,最大的十四岁,最小的才十岁,此刻正等待着开营仪式的开始。
天宇站在观礼台上,看着台下这些半大的孩子,想起了十年前的自己。那时他刚接手华夏城,城外有流寇环伺,城内人心浮动,正是靠着一股子不服输的铁血劲儿,才把这座城守了下来。如今城防稳固,百姓安乐,但他始终记得老城主的话:“城池的底气,从来不是坚固的城墙,是一代接一代敢打敢拼的骨头。”
“稍息!”随着教官一声洪亮的口令,少年们齐刷刷地换了姿势,鞋底踏在青石板上,竟也踏出了几分整齐的脆响。天宇走下观礼台,从队列前缓缓走过,目光扫过一张张带着婴儿肥却紧抿着嘴唇的脸。
走到队列中间时,他停在一个矮个子少年面前。那孩子叫小石头,家在城北,父亲是城墙上的守兵,去年冬天抵御流寇时断了一条腿。小石头胸前别着父亲的军功章,甲胄穿在身上显得有些宽大,却被他用麻绳紧紧系在腰间。“为什么来军校?”天宇问。
小石头的声音带着童音,却异常清晰:“爹说,铁血不是靠说的,是靠练的。我要替他把没守完的城墙守下去。”
周围的少年们都没出声,却不约而同地挺了挺腰板。天宇抬手,轻轻拍了拍小石头的肩膀,甲片碰撞发出轻响:“好,有种。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开营仪式的鼓声擂响时,少年们跟着老兵唱起了《华夏军歌》。“举刀向敌,血染征袍,华夏儿郎,何惧风涛……”歌声不算嘹亮,甚至有些跑调,却像一簇簇火苗,在晨雾里跳得格外热烈。
一、淬火成钢,从站军姿开始
少年军校的第一课,是站军姿。教官是退伍的老兵赵虎,脸上一道从眉骨延伸到下巴的疤,笑起来格外吓人。“站军姿,练的是骨头!”赵虎的嗓门比鼓声还响,“脚分开六十度,膝盖绷紧,小腹微收,双肩后张!谁要是动一下,就给我绕着演武场跑十圈!”
太阳渐渐升高,晒得石板发烫。十岁的毛豆最先撑不住,汗珠子顺着额角流进眼睛,他下意识地想抬手去擦,却被赵虎的鞭子抽在脚边的地上,扬起的尘土溅了一脸。“动了!十圈!”赵虎的吼声让毛豆打了个哆嗦,含着眼泪开始绕场奔跑。
没人敢求情。队列里的少年都知道,来这儿不是享福的。小石头的军靴磨破了脚,血渍渗出来,他悄悄往鞋底塞了片干草,咬着牙愣是没吭声。队列末尾的阿木是个流民孤儿,以前在街头讨饭时总弯着腰,此刻为了把背挺直,后背的旧伤被牵扯得生疼,他死死掐着掌心,指甲嵌进肉里也没哼一声。
正午的日头最毒,有个叫阿福的少年突然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医官跑过去掐人中,说是中暑了。赵虎让人把他抬到树荫下,转身对着队列吼:“这就是没练过的样子!现在倒下,将来上了城墙,就是被砍倒的命!想活命,就得把自己炼成铁!”
那天下午,倒下了三个少年,被送回了家。剩下的一百一十七个,站到了日落西山,直到赵虎喊“稍息”,才有人敢偷偷活动僵硬的脖颈,却没有一个人哭。小石头看着自己磨出血的脚后跟,突然懂了父亲说的“铁血”——不是不怕疼,是疼了也不吭声。
二、武艺传习,一招一式见真章
少年军校的武艺课分两派。拳脚师傅姓武,是个矮胖的老头,据说年轻时能一拳打碎三块青砖,教的是近身格斗的“破阵拳”;兵器师傅姓林,左手断了两根手指,用一把特制的短刀,教的是实战刀法,没有花架子,招招冲着卸力、制敌去的。
武师傅教拳时总爱说:“你们骨头嫩,别学那些花哨的。记住,拳是用来护自己、护弟兄的,不是用来耍的。”他把“破阵拳”拆成三十二个基础动作,每个动作都让少年们练上百遍。小石头的拳头肿得像馒头,吃饭时拿不住筷子,就用布缠了继续练;阿木没力气,武师傅就让他每天扛着十斤重的沙袋扎马步,三个月后,他出拳的力道竟比同龄孩子沉了一倍。
林师傅的刀课更狠。他用的木刀和真刀一样沉,要求少年们“眼要准,手要稳,心要狠”。第一次练劈砍时,有个少年怕伤着人,刀刃偏了半寸,被林师傅用竹板抽了手心:“战场之上,你偏半寸,死的就是你!”
练“格挡”时,木刀撞得胳膊生疼。小石头总学不会卸力,胳膊被震得发麻,夜里偷偷用热毛巾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