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也最冷静的方式,来为自己创造一个对话的机会。
“怎么?”陈默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粗鄙而油腻,充满了侵略性,“咱家好吃好喝地供着你,锦衣玉食地养着你,你还想死?是觉得这金丝笼子不够舒服,还是嫌咱家……没早点让你尝尝做女人的滋-味?”
恶劣的话语,像淬了毒的刀子,但貂蝉握着剪刀的手,却没有丝毫颤抖。
她看着眼前的“恶魔”,这些天来的观察与困惑,在她心中汇成了一个巨大的疑问。
这个男人,强占了她的名节,将她囚禁于此。可他从未踏足她的卧房,送来的饭菜是她最熟悉的家乡口味,派来的侍女也只是小心伺候,不敢有半分逾越。
他暴虐、残忍、贪婪,是天下人唾骂的国贼。
可他,又似乎在用一种笨拙而粗暴的方式,维持着这座华美牢笼的秩序,将她与外界的一切风雨隔绝。
他是谁?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疑问,像一根毒刺,扎得她日夜难安。她必须知道答案,哪怕代价是生命。
“奴家贱命一条,死不足惜。”
貂蝉开口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轻微的颤抖,但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清晰而坚定。
“只是奴家想在临死前,问相国一句话,求相国成全。”
陈默肥硕的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似乎是在冷笑:“哦?死到临头了,问题还不少。说来听听,若说得让咱家高兴了,兴许能赏你一个全尸。”
貂蝉没有理会他的嘲讽,她迎着那双充满了审视与压迫感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出了那个盘桓已久的问题:
“相国大人,您强要了奴家,究竟是为了满足一己之私欲,还是……另有所图?”
话音落下,整个院子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陈默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来了!
他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一万头羊驼呼啸而过。*我的天,这姑娘的悟性也太高了吧!这都能察觉到不对劲?这哪是古代弱女子,这简直是带了侦探剧本来的!*
他知道,这是最关键的时刻。
他必须给出一个,既符合“董卓”人设,又能让她无限脑补的答案。
陈默忽然笑了,那是一种低沉的、发自喉咙深处的笑声,充满了玩味与不屑。
他向前踏出一步。
那庞大的身躯带来的压迫感,让貂蝉的呼吸都为之一滞,握着剪刀的手下意识地收紧。
可陈默并没有像她想象中那样,露出贪婪的目光,或是做出粗鲁的举动。
他只是走到了她的面前,用一种看穿一切的眼神,盯着她的眼睛。
“小美人,想那么多干嘛?”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邪异的魅力。
下一刻,他那只肥厚的大手,以一种与他体型完全不符的迅捷与精准,伸了过来。
貂蝉心头一紧,闭上了眼睛。
但预想中的羞辱并未到来。
她只觉得手腕一轻,那柄被她当做最后依仗的金剪,已经落入了对方的手中。
他的动作很轻,甚至没有碰到她的皮肤。
貂蝉猛地睁开眼,看到的,是陈默那张挂着邪魅笑容的脸。
“你的人,”他把玩着那柄精致的金剪,仿佛在欣赏一件有趣的玩具,“你的心,你的一切……”
他顿了顿,将目光从剪刀上移开,重新锁定了她。
“……都是咱家的!”
“这就叫反派的占有欲,懂吗?”
粗俗的话,霸道到不讲道理的宣言。
可听在貂蝉的耳中,却像一道惊雷,劈开了所有的迷雾!
“占有……”
她呆呆地咀嚼着这个词,脑海中,无数个之前无法理解的细节,在这一刻瞬间串联了起来!
他强行“占有”了自己,所以王允的连环计,第一环就断了!自己成了他董卓的女人,就不可能再被送给吕布!
他“占有”了自己,却又把自己保护在这听雨轩中,隔绝了外界的一切窥探与利用。
他“占有”了自己,却从未真正染指,因为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身体!
他知道!他一定是一开始就看穿了父亲的计谋!
这个男人,这个被天下人视为魔鬼的董卓,他没有拆穿,没有报复,而是用一种最暴虐、最不被人理解的方式,将自己从那个致命的漩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