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血流成河,更能彰显威严?”
他每问一句,便向前走一步,那无形的压迫感,让跪在最前面的几名老臣几乎喘不过气来。
“至于你们担心的,有人会效仿……”陈默走到那名老御史面前,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那抹嘲弄的笑意更深了,“那也要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能让本相国对他们施以‘仁慈’。本相国给的,才是他们的。本相国不给,他们……不能抢。”
最后那句话,他说得极轻,却像一道惊雷,在每个人的脑海中炸响。
狂!太狂了!
但偏偏,没有人敢反驳。因为他说的是事实。在见识了那种神乎其技的“仙兵”之后,谁还敢质疑他有没有这个实力?
老御史瘫软在地,面如死灰。他明白了,这根本不是什么“仁慈”,这是一种更高层次的“霸道”!是用一种近乎羞辱的方式,向全天下宣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而“昌”与“亡”的定义,全在他一人之手。
陈默不再理会他们,重新走回御座,坐下,然后像是觉得刚才的话还不够刺激,又补了一句:“哦,对了。光有诏书还不够。李儒,你再从府库调拨一批粮草和药材,一并送去西凉军前。打了这么久,想必他们也缺医少药,饥肠辘辘了。就说是本相国赏的,让他们吃饱了,治好了伤,再考虑要不要降。”
“……”
大殿之内,死寂一片。所有官员都像是被抽走了魂魄的泥塑,呆立当场。
打你一顿,再给你送药送饭,问你服不服?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这是魔鬼的行径!不,比魔鬼还可怕!魔鬼杀人,至少还讲个痛快。而他,是要诛心!
李儒的眼中,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他深深一拜,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主公深谋远虑,仁德无双!儒,遵命!”
他懂了,他彻底懂了!
主公这一手,何止是诛心!这简直是神来之笔!
其一,兵不血刃,以最小的代价,彻底收服西凉,将其变成稳固的大后方。
其二,向天下人,尤其是关东那帮伪君子,展现一种他们无法理解、更无法做到的“仁德”,将他们衬托得愈发渺小和虚伪。袁绍等人还在为争权夺利打得头破血流,主公却已经开始“仁德”化天下!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此举可彻底瓦解马腾、韩遂等人的抵抗意志。面对一个你永远无法战胜,却又对你“仁慈”到极点的敌人,除了跪地臣服,你还能做什么?
高!实在是高!
主公的境界,早已超脱了凡人的争霸,他是在用神的视角,俯瞰这盘天下棋局!
……
这道堪称惊世骇俗的诏令,如同一场十二级的地震,以长安为中心,迅速向整个天下扩散开去。
当诏书的内容传到关东。
冀州,袁绍的府邸内。
“啪!”
一只名贵的青瓷酒杯被狠狠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袁绍气得浑身发抖,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指着前来报信的谋士,破口大骂:“荒唐!简直是荒唐至极!那董贼是疯了吗?他竟然给反贼送粮送药?他是想做什么?羞辱我等吗?!”
座下的逢纪连忙劝道:“主公息怒。董卓此举,看似仁德,实则包藏祸心,乃是收买人心的诡计!”
“诡计?我不管他是什么计!”袁绍怒吼道,“他凭什么这么做?他一个国贼,有什么资格谈仁德?传我命令,立刻行文天下,痛斥董卓假仁假义,包藏祸心之举!一定要让天下人看清他的真面目!”
看着暴跳如雷的袁绍,一旁的沮授和田丰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忧虑。
他们看到的,不是董卓的“假仁假义”,而是董卓那深不可测的实力和手腕。能让他如此肆无忌惮地“表演”,只能说明,西凉的战事,已经彻底被他掌控。而他们的主公,还在为这些虚名而愤怒,差距,已经越来越大了。
……
兖州。
曹操的府衙内,气氛则要凝重得多。
他将那份写着诏令内容的情报,翻来覆去看了三遍,每一个字都看得无比仔细。
许久,他才将情报缓缓放在桌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孟德,为何叹气?”一旁的荀彧问道,“这董卓行事愈发乖张,岂非自取灭亡之道?”
曹操摇了摇头,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目光落在了长安和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