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大获全胜，董卓彻底奠定霸主地位

山谷的风，变得粘稠而腥甜。

夕阳的余晖，挣扎着从西边的山脊上投下最后几缕光芒，却被地面上厚重的暗红色所吸收，让整个峡谷都笼罩在一片诡异的绛紫色调中。

李儒站在崖顶，衣袂在风中翻飞，猎猎作响。他没有看脚下那片已经不能称之为战场的修罗地狱，而是望着远方，那片属于关东联军的，此刻已是混乱不堪的广阔营盘。

炒豆般的爆响声早已停歇，山谷里只剩下一种声音——西凉士卒们清理战场时，甲胄摩擦和兵器拖拽发出的，冰冷而规律的金属噪音。没有欢呼，没有呐喊，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工业流程般的效率。

这种冷静，比任何狂热的庆祝都更让李儒心悸。

他低头，终于还是看了一眼。

尸体堆积得如同小丘，破碎的旗帜、断裂的兵器、扭曲的战车残骸，与人的肢体、马的内脏混杂在一起，构成了一幅任何画师都无法描摹的恐怖画卷。空气中弥漫着硝烟、血腥与焦臭混合的味道，呛得人几欲作呕。

李儒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他强行压了下去。他见过死人，见过万人坑，可从未见过如此高效、如此彻底的“死亡”。

这已经超出了战争的范畴。

这是神明对凡人的清洗。

而那位掌握着清洗权柄的“神明”，此刻正坐在谷口临时搭建的帅帐里，百无聊赖地用一柄缴获来的匕首，修着自己的指甲。

吕布大步流星地走进帐中，他身上的兽面吞天铠依旧染着大片的血污，有些已经干涸发黑，有些还在顺着甲叶的缝隙向下滴落。但他英武的面庞上，却洋溢着一种酣畅淋漓的快意。

“义父！”他将头盔往旁边案几上一放，发出“哐当”一声巨响，“痛快！太痛快了！”

陈默抬眼瞥了他一下，继续低头专注地对付指甲缝里的一点污垢，嘴上懒洋洋地应道：“哦？怎么个痛快法？”

“王匡、张邈的部队，一个没跑掉！全填在谷里了！”吕布的声音依旧亢奋，“袁绍那厮更是狼狈，孩儿亲眼看见他的盟主大旗倒了，他本人混在溃兵里，跑得比兔子还快！若不是要先稳住中军，孩儿定要将他的首级取来献给义父！”

“一个跳梁小丑而已，跑了就跑了。”陈默吹了吹指甲，浑不在意，“倒是那个曹孟德，如何了？”

提及曹操，吕布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兴奋的潮红褪去少许。“那人……倒是个人物。孩儿的骑兵还没冲到他的大营，他的部队就已经拔营撤走了。斥候回报，其阵型不乱，队列整齐，竟是在那片溃兵洪流中，硬生生辟出一条路，从容退去。像一块烧不化的铁。”

“铁？”陈默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将匕首随手一扔，发出一声轻响。他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玩味，“铁，放进熔炉里，也是会化的。”

他内心却在想，不愧是另一个“主角”，嗅觉就是敏锐。跑得倒是真快。

这时，李儒从帐外走了进来，他已经整理好了仪容，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他手中捧着一卷竹简，躬身道：“主公，初步的战果已经清点出来了。”

“念。”

“此战，我军阵亡三百一十二人，伤五百余。其中大半，皆为华雄将军诱敌时所折损。”李儒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arle的颤抖，“斩杀联军士卒，无法计数。初步估计，仅谷内，便不下两万五千之众。另，俘虏联军士卒……三万一千七百余人。缴获粮草、军械、马匹，不计其数。”

帐内瞬间安静下来。

三百对两万五。

这个悬殊到荒谬的战损比，让刚刚还沉浸在杀戮快感中的吕布，也倒吸一口凉气。他知道AK的威力大，但当这威力化为冰冷的数字时，其带来的冲击力，是另一种层面的震撼。

义父……他掌握的，究竟是怎样的力量？

“三万多张嘴，可不是个小数目。”陈默靠在椅背上，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仿佛在盘算一笔生意。

李儒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主公，这些人都是关东精锐，久经战阵。留之，恐生后患。况且我军粮草虽有缴获，但长途转运不易。依儒之见，不如效仿白起……筑一座京观，以震慑天下宵小！如此，则关东诸侯，十年之内，再不敢西望！”

他的眼中闪烁着狠厉的光芒。这是最稳妥，也最符合这个时代逻辑的做法。

吕布闻言，也觉得理应如此。斩草，自然要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