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列日要塞血色纪实(2 / 4)

体剧烈抽搐,几分钟后便不再动弹。而他身后的队伍,依旧沉默地跨过他的身体。防毒面具下,我看不到任何表情,只有一种整齐划一、令人脊背发寒的麻木。他们的冲锋声,不再是脚步声,而是一种……一种践踏在血肉之上的、黏腻而沉重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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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2时,哨音试图调度新一轮强攻,但在守军顽强的抵抗下再次失败。阵地反复易手,每一寸土地的争夺都伴随着海量的生命消逝。拉锯战让战场变成了真正的地狱。我今天数次产生幻觉,仿佛那些倒下的士兵会重新站起来,加入这无尽的冲锋。我的笔记本上,除了战况记录,更多的是无意识划下的凌乱线条和颤抖的字迹。陈默兄只撑了一天,我呢?也许下一刻,下一颗炮弹就会带走我。绝望感,像四周的毒气一样,无孔不入。

当日伤亡:仆从军第十团亡3900人、伤1200人;汉斯军亡780人、伤460人;守军亡1100人、伤750人。数字是抽象的,但眼前尸山血海的景象是具体的。这种具体,压得人喘不过气。

(记者林舟在当日战斗间隙精神濒临崩溃,被强制撤离前线进行心理干预。稿件由医护兵转交。)

【本报欧洲前线8月22日电 战地记者宋野(接替崩溃的林舟)】

标题:面具下的无声嘶吼

前线记者的轮换速度,快得超乎想象。林舟兄被送走时,眼神空洞,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尸体……弹坑……”。我怀着巨大的恐惧和一丝职业使命感,踏入这片焦土。

凌晨5时10分,炮火轰鸣后,第十一团的冲锋开始了。景象已经无法用语言准确形容。如果说前几天是惨烈,那么今天就是彻底的疯狂。士兵们成片倒下,鲜血汇集成溪流,漫过弹坑,将泥泞的土地染成暗红色。空气中弥漫的气味复杂到令人晕眩:硝烟、腐肉、粪便、消毒水、还有那永远挥之不去的毒气余味。我戴着面具,仍感到阵阵恶心。

我尝试更靠近一些,想听听那些冲锋的士兵是否会发出声音。然而,除了震耳欲聋的枪炮声,就是一片死寂。防毒面具完全遮蔽了他们的脸,你无法看到恐惧、愤怒或是勇敢,只能看到一个个毫无生气的镜片,反射着战场的光怪陆离。他们就像一群被驱赶的、走向屠宰场的牲口。每一步推进,身后留下的不是足迹,而是由残肢断臂铺就的道路。一个士兵被炮弹直接命中,瞬间化作一团血雾,只剩下半截挂着破碎军服的残躯落在不远处。我再也忍不住,弯腰剧烈呕吐起来,尽管胃里早已空无一物。

今天,我亲眼看到一名汉斯国下级军官,因为无法忍受这种无意义的消耗,对着电话声嘶力竭地咆哮,但很快被更高级别的军官喝止。仆从军的督战队站在冲锋队伍的最后方,枪口不仅对着敌人,也隐隐对着前方迟疑的士兵。

伤亡数字仍在攀升:仆从军第十一团亡4300人、伤1450人;汉斯军亡920人、伤580人;守军亡1350人、伤900人。要塞依然屹立。我感到的不仅是身体的疲惫,更是心灵的极度沉重。记录这些还有何意义?是为了让后方的人们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还是仅仅为了完成一项冰冷的任务?我握笔的手在颤抖,每一次落笔,都像是在书写自己的死亡预告。

(记者宋野在当日傍晚因炮火震伤及心理压力过大,出现严重生理不适,被迫撤离。稿件由通信兵带回。)

【本报欧洲前线8月23日电 战地记者苏禾(接替撤离的宋野)】

标题:窒息战场上的冰冷循环

又换人了。我是苏禾。听说我是本周的第四位记者。前面的同行,一死,一疯,一伤。我不知道等待我的命运是什么。此刻,指挥部里气氛凝重,汉斯国高级军官的脸上也露出了罕见的疲惫与焦躁。

凌晨4时55分,哨音催动进攻。第十二团的士兵们分三路发起冲锋。守军的炮火反扑异常凶猛,炮弹如同犁地一般,将进攻路线反复耕耘。士兵们被气浪掀飞,身体在空中扭曲、碎裂,尸骨散落得到处都是。我看到一个年轻的仆从军士兵,或许只有十七八岁,他的腿被炸断,倒在弹坑里,徒劳地向着天空伸出手,然后慢慢不动了。没有人能去救他,冲锋的浪潮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即便伤亡如此惨重,进攻的步伐却从未有过丝毫停顿。这种“无缝补位”的战术,背后是彻底将人命视为数字的冷酷逻辑。日复一日的消耗,每分每秒都有人倒下。战场上的惨状已经超出了人类心理承受的极限。我强迫自己记录,但笔下的文字充满了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