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列日要塞血色纪实(3 / 4)

感。我描述不出那种绝望的万分之一。看着那些戴着面具、沉默冲锋、然后沉默倒下的身影,听着耳边永不停歇的枪声、爆炸声、以及偶尔传来的金属碰撞声(那是拼刺刀的声音),我只觉得战争已经残酷到了极致。这种拉锯,何时才是个头?要塞的墙壁,仿佛是用血肉之躯垒成的,攻下一层,还有一层。

今日战报:仆从军第十二团亡4000人、伤1350人;汉斯军亡830人、伤520人;守军亡1250人、伤850人。据点未破。伤亡数字对于在这里的人来说,已经麻木了。它们只是日报表上一个个跳动的字符,背后是无数破碎的家庭和消逝的青春。我的心,像被浸在冰水里,沉重而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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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苏禾在发稿后因极度精神衰弱和轻度气体中毒,被医疗官强制要求后送休整。)

【本报欧洲前线8月24日电 战地记者陆尧(接替休整的苏禾)】

标题:焦土上的绝望剪影

我是陆尧。第五位。战地记者此刻的生存率,似乎比一线步兵高不了多少。指挥部里,汉斯人讨论着“总攻”的可能性,语气中带着孤注一掷的意味。仆从军的兵力似乎也快见底了。

凌晨5时,哨音响起,炮火覆盖显得比以往更猛烈。第十三团的冲锋带着一种最后的疯狂。守军的火力依旧强大,士兵们像割草一样倒下,但后续队伍补位的速度更快了,仿佛急于用身体耗尽守军的最后一颗子弹。我通过高倍望远镜观察,那些在硝烟中奔跑、倒下、再有人补上的剪影,构成了一幅地狱般的动态画卷。成片倒下的身影,与持续不断的枪炮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的节奏感。这种节奏,是由生命作为音符的。

今天,战线有了一丝微小的推进,仆从军和汉斯部队占领了一小段外围堑壕。但很快,守军就发动了凶猛的反扑,双方在狭小地域内投掷了无数手榴弹,伤亡极其惨重。那短暂的推进,是用多少人命填出来的?我不敢计算。看着士兵们在那片焦土上挣扎、死亡,我只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焦灼。我渴望这场战役结束,不是因为胜利的荣耀,而是单纯地希望这无休止的屠杀停止。每一天都像是前一天的重复,只是伤亡数字略有不同,只是阵地上焦黑的颜色又深了一层。这种重复,本身就是最深的绝望。

当日统计:仆从军第十三团亡4100人、伤1400人;汉斯军亡870人、伤530人;守军亡1280人、伤880人。小幅推进,旋即丢失,代价惊人。我写下这些文字时,手抖得厉害。我不知道明天是否还能执笔,或许,我的名字也会出现在某份伤亡名单上。

(记者陆尧于当晚遭遇小股守军渗透袭击,虽侥幸生还,但随身设备损毁严重,本人受惊过度,无法继续工作。)

【本报欧洲前线8月25日电 战地记者周屿(接替遇袭的陆尧)】

标题:刺刀见红的最后疯狂

我是周屿。第六位。或许也是这地狱七日的最后一位记录者。气氛已经紧张到极点,所有人都明白,胜负在此一举。汉斯国调集了最后的预备队。

凌晨5时15分,总攻前的炮击开始了,前所未有的猛烈。要塞外围的工事在肉眼可见地瓦解。炮火延伸后,仆从军第十四团和汉斯风暴突击队同时发起了冲锋。今天,战斗进入了最残酷的阶段——近距离白刃战。我被迫转移到一个相对靠近的观察点,枪声、爆炸声、金属碰撞声、垂死者的惨叫声、疯狂的呐喊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冲击着耳膜。我看到一个汉斯士兵用工兵铲劈开了一个守军的头颅,而下一秒,他自己也被刺刀捅穿。我看到仆从军士兵和守军扭打在一起,用拳头、用牙齿,进行着最原始的杀戮。战场上的惨状让人不忍直视,内脏、断肢、喷溅的鲜血,将阵地染成了修罗场。

每日海量的伤亡,已经让我的感官变得麻木。但今天的景象,依然冲击着我的底线。要塞就像一头垂死的巨兽,吞噬着所有靠近它的生命。它迟迟不破,每一分钟的延迟,都意味着成百上千的生命消逝。我的心里,除了焦灼,更多是一种巨大的虚无感。记录这一切,究竟为何?

战报显示:仆从军第十四团亡3800人、伤1250人;汉斯军亡790人、伤470人;守军亡1150人、伤820人。我们逼近了核心防线,但伤亡仍在无情扩大。这种煎熬,已经超越了肉体,直达灵魂。我几乎能听到要塞墙体在无数生命冲击下发出的呻吟。明天,会是终点吗?

(记者周屿在战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