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继续向前冲。离壕沟还有几步远时,他突然被脚下的尸体绊倒,顺势扑向前方,滚到壕沟边缘。
壕沟内的协约国士兵发现了他,立刻调转枪口朝着他射击。井上早苗见状,毫不犹豫地扑到安倍身上,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射来的子弹。沉闷的枪声响起,井上早苗的身体猛地一颤,鲜血从她的后背喷涌而出,溅在安倍的脸上。安倍没有动容,甚至没有低头看她一眼,只是借着她身体的掩护,朝着壕沟内的敌人扣动了扳机,一名协约国士兵应声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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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安倍拖着井上早苗的尸体,朝着壕沟内推去。尸体落在沟底的尖刺上,压垮了一片尖刺,形成了一个短暂的落脚点。他趁机纵身跃入壕沟,落在尸体上,手中的步枪不断射击,接连击倒几名协约国士兵。周围的仆从军士兵见状,纷纷效仿,有的用同伴的尸体作为盾牌,有的将尸体推入壕沟填出通道,朝着壕沟内发起猛攻。
壕沟内的厮杀愈发惨烈,双方士兵近距离交锋,步枪、刺刀、甚至拳头都成了武器。安倍挥舞着步枪,朝着一名协约国士兵的头部砸去,对方应声倒地,他随即捡起对方掉落的刺刀,朝着另一名敌人刺去,刺刀穿透胸膛的瞬间,鲜血顺着刀身喷涌而出,溅在他的脸上,温热的触感带着浓重的腥气。
身边的仆从军士兵不断倒下,协约国的士兵也伤亡惨重,壕沟内的尸体越堆越多,鲜血没过脚踝,行走时脚下打滑,稍不注意便会踩在尸体上摔倒。安倍的手臂伤口越来越痛,鲜血已经浸透了衣袖,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机械地挥舞着武器,不断击杀眼前的敌人,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突破防线,完成任务。
联军的后续部队渐渐冲上岸,朝着第一道壕沟赶来支援。协约国的火力渐渐减弱,不少士兵开始撤退,朝着第二道防线退去。安倍跟着大部队冲出第一道壕沟,朝着前方的碉堡发起进攻。碉堡内的协约国士兵仍在顽抗,重机枪的火力依旧猛烈,不少仆从军士兵倒在冲锋的路上,尸体在碉堡前堆积如山。
“炸掉碉堡!”军官喊道,几名携带炸药包的仆从军士兵立刻朝着碉堡冲去。他们顶着密集的火力,艰难地靠近碉堡,有的在半路被击中,炸药包落在地上炸开,有的成功将炸药包贴在碉堡墙壁上,拉响引线后迅速撤离。一声巨响,碉堡的墙壁被炸出一个大洞,里面的重机枪瞬间哑火。
安倍趁机朝着碉堡冲去,钻进被炸出的洞口,里面的协约国士兵已经死伤过半,剩下的几名士兵仍在抵抗,他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将对方全部击杀。碉堡内弥漫着硝烟与血腥气,地上散落着尸体与武器,墙壁上布满弹孔与血渍,惨不忍睹。
他靠着碉堡墙壁坐下,终于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手臂的伤口已经麻木,身上的制服早已被鲜血与泥污浸透,防毒面具沾满了血污与尘土,看不清原本的模样。远处的炮声依旧在持续,枪声、爆炸声、嘶吼声交织在一起,从未停歇。身边不断有士兵经过,朝着第二道防线推进,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同样的空洞与决绝。
壕沟外的滩涂上,尸体遍布,鲜血汇成的小溪不断流入马恩河,河水愈发浑浊暗红,河面上漂浮着尸体与武器残骸,腐臭的气息愈发浓重,令人窒息。阳光渐渐升起,却照不透战场上空的硝烟,光线昏暗而压抑,落在满是血污的土地上,没有丝毫暖意。
安倍站起身,朝着第二道防线的方向望去,那里的炮火更加猛烈,协约国的防御依旧坚固,后续的厮杀还在等待着他们。他没有犹豫,握紧手中的步枪,朝着前方走去,脚步依旧稳健,眼神依旧空洞。井上早苗的尸体早已被后续的士兵踩在脚下,没人记得她的编号,没人记得她的存在,就像无数倒下的仆从军士兵一样,只是这场惨烈战役中微不足道的一抹血痕。
夜色像厚重的黑布,严严实实盖在马恩河畔的战场上,白日的炮火声渐渐稀疏,只剩零星的冷枪与伤员的低吟,在死寂的夜里格外清晰。硝烟尚未散尽,混杂着泥土的湿冷与尸骸的腐臭,顺着晚风弥漫在每一处角落,吸入鼻腔,是刺骨的腥涩。
安倍靠着残破的碉堡墙壁坐下,身体的疲惫如潮水般涌来,手臂的伤口早已结痂,紧绷着皮肉,一动就扯着钻心的疼。白日里机械的厮杀仿佛一场模糊的梦,此刻夜色笼罩,那些被强行压抑的感知渐渐复苏,他终于有了片刻属于自己的清明——不是编号734,只是安倍。
地上散落着半截步枪与弹壳,不远处的壕沟里,尸体堆叠着,有的还保持着冲锋的姿态,手指死死攥着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