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边刚泛起一抹鱼肚白,夜色如同墨汁般尚未完全褪去,整个杨家村还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
秦云已经悄无声息地起身,他身上穿着一套宽松的练功服走到南院。
院子里的地面被清晨的露水打湿,泛着微光,他深吸一口带着泥土和青草气息的微凉空气,便凝神静气,一如往常一样打起了军体拳。
一招一式,刚劲勇猛,虎虎生风,仿佛能听到空气被拳风撕裂的细微声响。
这是他强身健体的方式,这些日子体质恢复得很快,但也不能有了系统的加持而荒废了锻炼。
就在秦云拳脚生风之际,东厢房的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顾芷卿和秦朵相继走了出来。
顾芷卿穿着素雅的长衫,上身套着月蓝色的罩衣,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几分温婉;
秦朵则是一身学生装束,辫子梳得整整齐齐,眼神里透着少女的活泼。
她们轻手轻脚地来到院中的水井旁,拿起脸盆和毛巾,开始洗漱。
昨天傍晚,顾芷卿和黄包车老师傅,已经谈妥了包月的价钱和接送时间,为的就是让她和秦朵每天上学能更方便一些,不用天不亮就摸着黑赶路。
秦云一套拳刚打到一半,正准备转换身形,使出一个“弓步冲拳”,院门外忽然传来了清脆而有节奏的“叮铃铃——叮铃铃——”的黄包车铃铛声。
这声音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清晰,显然是老师傅早十几分钟到了。
秦云停下动作,微微喘着气,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擦了擦汗,心里想着,芷卿和朵朵早饭还没吃呢,便转身准备往厨房走去,打算简单给她们熬点粥,或者热几个馒头垫垫肚子。
顾芷卿见状,连忙出声阻止了他,她快步走了过来,柔声说道:
“自从咱们村小学开学起,村口那边就新开了一个小吃摊。
听说是饭馆老板的三原亲戚将两个儿子送到村小学来上学,顺便就借老板饭馆外面的灶台做起了吃食。”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对那小吃的回味。
“那个姓李的师傅,人很实在,每天天不亮就开始忙活,专门做三原的油茶麻花和油塔。
那小吃很地道。
油茶熬得香喷喷的,配上酥脆的麻花,油塔更是层层叠叠,喧软可口,很是热乎!”
秦朵也凑过来,小脸上满是期待:
“是啊,哥,那油茶可好喝了!
我和嫂子去村口吃一碗热乎乎的油茶就行,省时又方便。
而且西北大学和我们二中,中午都供应午餐,我们中午也在学校吃就好。
吃完饭我就要去琴行找金老师练琴,晚上再回来。”
她仰着小脸,叮嘱道:
“哥,你自己在家也要记得按时吃饭,照顾好自己啊!”
顾芷卿也跟着点头,眼神里带着关切:
“就是,你别总想着我们,自己也要好好吃饭,别对付。
我们走了啊!”
说完,顾芷卿便牵着秦朵的手,两人快步走到院门口。
秦云送她们到门口,看着老师傅已经利落地将黄包车停稳,正憨厚地笑着点头打招呼。
顾芷卿和秦朵向秦云挥了挥手,便相继坐上了黄包车。
老师傅吆喝了一声“坐好了您嘞!”
拉起车把,脚下一用力,黄包车便缓缓启动,朝着村口的方向而去。
伴随着渐渐远去的铃铛声,消失在薄雾笼罩的村道尽头。
秦云站在门口,直到再也看不见车影,才转身回了院子。
院子里复归宁静。
秦云重新抖擞精神,将刚才未完成的军体拳从头到尾又练了一遍,直到浑身筋骨舒展,额头、后背都渗出了汗珠,才满意地收了手。
他正准备去院子角落的井边打水,好好洗漱一番,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古嫂子带着她的小儿子古斯顺走了进来。
“秦兄弟,我们路过,看你家大门开着,就进来了。”
古嫂子脸上带着淳朴的笑容,解释道。
“这不是刚好送思泽去上学,顺道……”
她话音未落,便自顾自地拿起院角的扫帚,开始麻利地打扫起院子来,动作娴熟。
古斯顺则有些怯生生地跟在母亲身后,好奇地四处打量。
秦云见状,也不再多言,只是笑了笑,便径直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