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几人跟着和尚,行至石佛寺山门前,抬眼望去,心中不禁泛起一阵萧瑟之感。
这座曾经香火鼎盛的古刹,如今已是破败不堪,尽显沧桑。
断壁残垣在西落的阳光下投下斑驳的影子,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岁月的无情与世事的变迁。
寺院的围墙多处坍塌,露出里面荒芜的景象,杂草在砖石缝隙间肆意生长,几乎要将路径淹没。
他缓步踏入寺内,脚下的碎石与枯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更添了几分寂静。
放眼望去,大部分的房舍都已倾颓倒塌,有的只剩下半截残墙,倔强地立在那里;
有的则完全沦为一片瓦砾堆,只有些许破碎的瓦片和腐朽的木料散落其间,依稀可辨当年的格局。
唯有中央那座大雄宝殿,在一片破败之中,勉强维持着还算完整的样貌,只是屋顶的瓦片也多有松动,几处甚至塌陷了下去,露出了里面黢黑的椽子。
殿门虚掩着,蛛网在门楣上随风轻轻晃动。
秦云走上前去,推开吱呀作响的殿门,一股尘封已久的霉味混杂着淡淡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
殿内光线昏暗,透过破损的窗棂洒进几缕微弱的天光,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
正中央的高台上,供奉着一尊孔雀明王石像。
那石像雕刻得倒也算古朴庄严,明王双目微阖,神态慈悲中带着一丝威严,只是历经风霜,石像表面已布满了细密的裂纹,许多地方的彩绘也早已剥落殆尽,显得有些斑驳陆离。
石像坐前的供台,更是简陋而空荡,不仅没有常见的香炉、烛台,甚至连一丝香火蜡烛燃过的痕迹都没有,只有厚厚的一层灰尘覆盖其上,仿佛已经很久没有人前来祭拜过了。
秦云在殿内稍作停留,便转身出来,大致打量了一下整个寺院的规模。
估摸着,这石佛寺占地约有二亩大小,在当年或许也算是一方不小的禅林了。
寺院的周边,倒也还种植着一些松柏,这些松柏树干挺拔,枝叶郁郁葱葱,显示出顽强的生命力,与寺内的破败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只是,这些生机勃勃的绿意,终究无法掩盖寺院的荒凉。
到处都是倒塌的房舍废墟,以及那些只剩下断墙残垣和裸露在外的墙脊、椽木的庙舍遗迹,放眼望去,竟是连一丝人气也没有,寂静得有些可怕,只偶尔能听到几声风吹过树林的呜咽之声。
想着队伍一路行军也早已人困马乏,急需一个地方休整。
秦云环顾四周,虽然这石佛寺破败,但大雄宝殿尚且能遮风挡雨,周围也还算开阔。
他沉吟片刻,便和僧人商量后对身边的卫兵吩咐道:
“去,把后勤班的人叫来,让他们就在这寺院里找个稍微平整点的地方,生火烧饭,让弟兄们也能吃口热乎的,歇歇脚。”
卫兵应声而去,不多时,后勤班的士兵们便开始在寺院的空地上忙碌起来,捡拾一些尚算完整的木料,清理出一片区域,准备生火造饭,寂静的古刹中,终于有了一丝久违的烟火气和人声。
橘红色的火焰舔舐着冰冷的铁锅,渐渐驱散了大殿内弥漫的寒意。
原本冻得瑟瑟发抖的僧人,此刻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领头的僧人慧能合十双手,对着秦云深深一揖,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多谢施主仗义相助,贫僧慧能,快请进,快请进。”
说罢,便殷勤地将秦云迎入已是年久失修的大雄宝殿。
然而,这片刻的暖意很快便被另一种窘迫所取代。
慧能僧人领着秦云穿过空旷的大殿,殿内蛛网密布,几尊佛像也蒙上了厚厚的尘埃,显得有些萧索。
“施主,实在抱歉。”
慧能僧人搓着双手,脸上满是尴尬:
“寺中早已断粮多日,贫僧这肚子,也是饿得咕咕直叫,怠慢施主了。”
他指了指自己干瘪的腹部,声音因饥饿而显得有些虚弱。
秦云环顾四周,不禁纳闷地问道:
“慧能师傅,这石佛寺建在子午镇外的秦岭山下,子午镇乃是往来商旅云集的大镇,更是秦岭四大古道之一——子午古道的必经咽喉之地。
按常理,如此地理位置,寺庙的香火理应十分旺盛才是,为何此处竟破败至此,满目疮痍呢?”
慧能僧人闻言,原本稍有缓和的脸色又沉了下去,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悲愤:
“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