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今天并未亲自带领特战队训练。
而是下达了指令:由两位队长,分别带领各自麾下的特战队员,继续演练前两天反复打磨的手语作战、协同攻坚以及快速撤离等核心训练项目。
这些项目都是针对即将到来的拐儿崖剿匪行动量身定制,每一个动作、每一次配合都必须达到极致的精准与默契,容不得半点马虎。
特战队员这几天经常听秦云讲的那句话:平日里多流一滴汗,战场上就能少流一滴血。
他们也深以为是,尤其是面对拐儿崖那样易守难攻的天险,充分的准备是成功的唯一基石。
目送着队员们矫健的身影消失在训练场上,秦云转身返回,径直走向位于营地的一间略显简陋的帐篷。
这里是玄清、玄明两位道长的住所。
屋内,一张行军木桌占据了中心位置,上面平铺着那张泛黄且边角磨损的地图。
正是厉老实从西安城带回来的军事地图。
玄清、玄明、石墩三人围着这张地图,已经潜心研究了很长时间。
玄清道目光深邃,手指轻轻点在地图上几处刚用铅笔标记的小径上,声音沉稳而有力:
“这张图,大体方位不差,但这些所谓的‘捷径’,实则多为当地人误传或早已废弃的驿道,有些甚至是野兽踩出的痕迹,狭窄湿滑,暗藏落石,绝非大队人马可以通行。”
说着,他拿起铅笔,对地图上标记有误的几处小路进行了仔细的修正和标注,时而添上几笔,时而划掉一些,神情专注。
一旁的玄明道长接过话头,指着地图上一个被红圈圈住的显着位置,语气凝重地补充道:
“尤其是这拐儿崖,我与师兄曾去拐儿崖给他们三当家看过病,对其地形地貌略有了解。
此崖地形之险峻,远超图纸所示,需做更为细致的分析。”
两位道长你一言我一语,结合自身过往的经验与对那里的独到见解,将拐儿崖的地形特征抽丝剥茧般呈现在秦云面前。
玄清道长还精通堪舆,对山脉走向、水流分布比较注意;
玄明道长则更擅实地考察,对路径选择、隐蔽之处颇有心得。
秦云越听越兴奋,没想到碰到的道长还真是个宝贝,心里更加多了几分将两人收入囊中的心思。
根据两位道长的详细讲解和在地图上的精确指点,秦云对拐儿崖的认知又加深了一层。
心中那份对天险的敬畏与对匪巢的憎恶交织在一起,愈发强烈。
他了解到,拐儿崖的山体构造与西岳华山颇为相似,同样是悬崖峭壁,怪石嶙峋,山体极为陡峭,仿佛是大自然鬼斧神工劈砍而成。
而匪首的老巢,并非建在山脚或山腰,而是盘踞在一处高耸入云的山崖之上,那里有一个面积不算太大的天然土台,宛如空中楼阁,易守难攻。
玄明道长用手指在土台的东西南三个方向重重一划,沉声道:
“此处最为凶险!
这三面皆是如刀削斧劈般的悬崖峭壁,笔直而下,高度足有两三百米,云雾缭绕其间,深不见底。
别说攀爬,便是向下望一眼,也足以令人头晕目眩,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绝无任何可乘之机。”
“那北面呢?”秦云接口问道,这是地图上唯一标注有通路的方向。
玄清道长叹了口气,指着地图上连接土台与外界的一条细线,语气更为沉重:
“北面,理论上是唯一的通道,但也仅是一条狭窄陡峭的石阶小径,宽不足三尺,仅容一人勉强通行,且石阶年久失修,多处松动湿滑,两侧便是深沟险壑。
好比是华山的苍龙岭。
更令人头疼的是,这几年,杨山虎那厮为了巩固巢穴,不惜工本,役使手下匪徒和抓来的民夫,在这条唯一的小径上层层设防,修建了三重坚固的山墙!”
玄明道长补充道:
“据我们从山下村落替人看病时知道的消息,杨山虎不知从哪个溃败的军阀或黑市里,倒腾来了四五挺性能尚可的机枪,火力不容小觑。
每一重山墙,都常年驻守着十几名悍匪,配备了充足的弹药,并且在山墙后精心布置了机枪阵地,形成了交叉火力网,严密封锁着这条唯一的通道。”
听到这里,秦云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他在心中快速盘算着:
正面强攻,意味着独立连必须沿着这条死亡小径,暴露在敌人的枪口下,一步步向上攀爬。<